最近在巴金故居发现了大批珍贵文献,极具价值,这是记者从15日在杭州结束的巴金故居首次专家咨询会上获悉的。
巴金笔名知多少?
巴金原名李尧棠,字芾甘,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但是巴金一生用过多少笔名,需要仔细统计。
在巴金故居,工作人员找到了一页泛黄的信纸,巴老记下了自己使用笔名的历史:李芾甘、芾、甘……仔细一数,有26个。
“巴金”这一大家最熟悉的笔名,第一次出现在文学作品中是在1929年发表小说《灭亡》时。1921年4月,巴金公开发表第一篇文章《怎样建设真正自由平等的社会》,署的还是自己的字“芾甘”。
最初写小诗的时候,巴金用过“佩竿”的笔名;在《平等》月刊上,巴金用过“李冷”“鸣冬”“极乐”“黑浪”四个笔名;在翻译《骷髅的跳舞》时,巴金用的是笔名“一切”。而在1934年,巴金还用过“余一”“王文慧”“黄树辉”“马琴”等一系列笔名。此后,“巴金”的笔名固定下来,解放后只有在1956年用过笔名“余一”写杂文。
日寇侵华的见证
1928年12月,巴金由法国回到上海,与好友索非夫妇住在闸北宝光里。在宝光里居住的时间,是巴金最为难忘和愉快的日子,他笔耕不倦,一写就是一个通宵,完稿后,索非就把稿子送去出版。
长篇小说《家》、《爱情的三部曲》(《雾》《雨》《电》)就是在这里动笔的,《我的自传》《初夜》《丹东之死》等重要译作是在这里译就的,《死去的太阳》《复仇》等中短篇小说,也是从这里走到读者中间的。
1932年1月28日,日军发动“一·二八事变”进攻上海,中国最重要的文化机构之一商务印书馆成了轰炸的重要目标,毁于一旦。馆中的巴金小说《新生》原稿和排印好的刊物一同遇劫,而宝光里寓所也被炸成了废墟
巴金满怀愤慨,用两周时间重写《新生》。他还从宝光里的废墟里找回一册烧残的西文书籍,收藏起来,并附上说明:“Max Nettlau的西文著作,1.28日军炮火所毁坏。”这本烧去一大角的旧书,成了日寇侵华的见证。
《爱眉小札》:民国爱情往事
在巴金藏书中,有一册出版于1936年的《爱眉小札》,是徐志摩和陆小曼在恋爱中写下的日记选集。它是一册由上海良友书店出版的限印真迹手写本,选用上等连史纸,双色套印,丝线装订,在封面上方还专门注明:只印限定一百部售完为止。
封面下方右侧是徐志摩的西装肖像,肖像左边则用短文说明了出版的缘起:志摩先生之爱眉小札写在一本用北京连史订的线装簿上,字迹美丽,笔触清秀。而且因为在恋爱中,喜怒哀乐的心绪不同,他的字体,也因之而各异。现在我们商得陆小曼女士之同意,用真迹橡皮版影印一百部,作为纪念今年志摩先生的四十周岁诞辰,敬献给特别爱好志摩先生的文章和手迹的人。”
书中还夹着一页书签,是影印了徐陆婚礼的请柬——“我们定于十月三日下午三时在北海公园……结婚,敬请光临观礼。徐志摩 陆小曼谨订。”
从封底的说明可以看出,书价是大洋九角,《爱眉小札》在1936年已经两次出版,先后印了3千册和2千册。
在书名页上,有“黄裳赠 金”四个字,这是巴金收到黄裳赠书后记下的。在签名页的上方注明了签名本编号102号,左下角,是陆小曼的亲笔签名和印章,右下角则是巴金盖上的“尧林图书馆”蓝色圆印。
为了纪念三哥李尧林,巴金一直想建一所“尧林图书馆”,他的藏书中许多是一式两份,其中一份就盖了“尧林图书馆”的印章。
珍贵而又丰富的资料宝库
“时间跨度如此长,中间没有中断的作家藏书,国内罕见。”在这次聚会上,巴金故居常务副馆长、巴金研究会常务副会长兼秘书长周立民报告说,从2008年9月起,至2011年3月底,工作人员共整理出3万多册图书,分装476箱,还有手稿、书信等资料29箱,以及150余件书画艺术品。目前,这批收藏已借地暂存。
不少藏品见证了巴金与多位文化名人的友谊。“雨夜思巴蜀,光阴惜寸金”,是老舍夫人胡絜青在“文革”后书写给巴金的老舍联句。特制本的《普希金抒情诗集》是著名诗人、翻译家穆旦赠送给巴金夫人萧珊的。
有的藏品还是中国出版史的珍贵标本,纸型随着数字化出版已经退出历史舞台。作为一名杰出的出版家、编辑家,巴金还保留着多期《收获》《译文》杂志以及小说《百炼成钢》的纸型。
巴金一生热爱鲁迅、热爱托尔斯泰,在藏书中有大量鲁迅和托尔斯泰的著作。保留着上海鲁迅纪念馆1951年1月7日成立仪式的请柬。藏品中还保存着他参加全国人大、全国政协历次会议的会议材料。
而在巴金生前,他就曾多次捐赠图书,先后数次向北京图书馆(今国家图书馆)、上海图书馆、中国现代文学馆、南京师大附中、泉州黎明大学等捐赠图书数万册。(记者冯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