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提示: 文/刘广英这天晚上,果果在客厅边看电视边等妈妈回家。十点多时,果果熬不住了,用手使劲撑着上下打架的眼皮。爸爸心疼地劝她上床睡觉,果果说:“不,我要等妈妈。”最后,她还是没有坚持到妈妈回家,就倒在沙发...
文/刘广英
这天晚上,果果在客厅边看电视边等妈妈回家。十点多时,果果熬不住了,用手使劲撑着上下打架的眼皮。爸爸心疼地劝她上床睡觉,果果说:“不,我要等妈妈。”最后,她还是没有坚持到妈妈回家,就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妈妈是护士,爸爸是社区工作人员。自从新冠病毒出现的这一年多来,由于夫妻俩的工作都是疫情防控的前沿阵地,早出晚归那是经常的事。果果每天晚上,不是“等爸爸”就是“等妈妈”。
妈妈进门后,看到躺在沙发上的女儿,不免又是心生愧疚和酸楚:“真对不起我的宝贝了。”
“咱家果果这一年多来可比之前自立多了!我八点多回来时,她已经做好了饭菜。”爸爸的话语中满是欣慰。
“是啊,昨天我进门就见果果正在拖地呢。”妈妈边说边爱怜地抚摸着果果的头。
“疫情给大家带来了麻烦及损失,也似乎给咱家果果注射‘成长疫苗’了。”
“是啊,过去那个经常撒娇磨人的果果变成小大人了。”妈妈俯身亲了一下女儿的额头。
“暑假后,果果还经常帮我在辖区内发放防疫抗疫资料,这几天又在做接种疫苗的宣传。”爸爸越发欣慰地说。
“对了,我们接到通知,明天开始为孩子们接种疫苗。”妈妈有点紧张地说。
“我们也接到通知了……这项工作有点难度。”爸爸不无担忧地说。
“怎么啦?”
“许多孩子……不,主要是家长,不愿意打。”爸爸说。
“难道跟咱家果果一样都怕打针?幸好咱家果果还差一个月才过12周岁生日。”妈妈悬着的心提了上来。
“若是怕打针还好,他们担心疫苗。”爸爸的语气里满是焦灼。
“疫苗能有啥问题,我们已经接种十几亿次了,也没出现过问题。”
“我也是这样给家长们解释了,他们听不进去啊。”爸爸的语气中满是无奈。
“还得多做宣传……累了,早点休息吧。”
“来,爸爸抱果果去床上睡喽!”爸爸疼惜地说着并弯下腰,双手轻轻地托起女儿,把女儿抱到了床上。
爸爸把果果放到床上,妈妈为她盖好被子关上门后,果果就流出了眼泪——妈妈下班一进门就把她惊醒了,只是一直没睁眼在装睡。起初,果果只是想多听听爸妈的夸奖。后来,她是多么地渴望妈妈抚摸她头上的手多停留一会儿,又是多么地享受爸爸那双大手的托举和宽大的怀抱。这些,在之前本是习以为常的美好感觉,自从可恶的新冠病毒出现后,却变成了梦寐以求的奢望。果果恨新冠病毒,每次看见这四个字连在一起,果果就用彩笔盒里的黑色笔,给这四个字画上大大的黑叉。有时候,她还用大头针扎上去才解恨,因为果果一直觉得被针扎是世上最疼的事。刚才,爸爸妈妈的一番谈话,她都听到了。是啊,不打针能行吗?果果在电视上得知一些外国儿童,由于缺少疫苗的接种而死于新冠病毒……可是,有不少孩子跟她一样害怕打针。这可如何是好?
果果失眠了。爸爸的愁绪、妈妈的担忧、还有那扎向自己的针头……各种画面像放电影一样,在她的小脑袋里轮流上演。睡不着的果果,索性开灯下床,拿起了粗杆大画笔……
第二天早上,爸妈刚要起床,果果便推门进来说:“妈妈今天就带我去接种疫苗吧,看我穿这件衣服行吗?”
爸妈坐在床上,见果果穿着一件白色T恤衫,前面用红色画笔写着五个大字——病毒怕疫苗。果果看到爸爸妈妈惊讶地瞪大了眼,就蹦跳着转过身,只见T恤衫的后背上同样是五个红色大字——我不怕打针。
爸爸和妈妈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眼里都飞出了泪花……
(写于2021.8月)
作者艺术简介
刘广英,河北廊坊固安人。1983年发表小小说处女作。中国微型小说学会会员,河北省散文学会会员,廊坊市作家协会会员,固安县书法家协会会员,中华精短文学会会员。书法作品多幅被《人民艺术家网》收录,文学作品多篇发表在省市级报刊杂志及网络平台。代表作品有《雷声》《“隔离”观察》《心事》《王大壮祭父》《洗澡》《藏匿的糕点》《走丢的爸爸》《偶遇》《写给儿子》《晓晓的日记》《儿子看呆了》《牡丹之炫》《抹不去的记忆》等。现在固安老年大学学习。
(编辑 琼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