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查小红
杭州市钱塘江朝阳体育馆，坐落在离钱塘江很近的地方。里面有一个平整宽阔的大型操场，操场中央有个碧绿碧绿的大草坪，仿佛铺上了一层绿色的大地毯，草坪周围有一个大圆型红色塑胶跑道，不管走路和跑步质地柔软，吸引了很多爱好体育锻炼的人。一到晚上就特别热闹，需要锻炼的人会从四面八方赶过来。有跑步的，有走路的，有跳广场舞的，有打蓝球的，有做拉伸运动器械等等。
一天傍晚时分，有微微的凉风，轻轻地吹走了身边的烦热，只剩下心底那份燥热。夏天的夜晚，树荫下，草丛中，一只只萤火虫带着黄绿色的闪光飞来飞去，犹如一盏盏天上“小灯笼”。
不一会，来了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中年女人，两人都是70后，他们俩不约而同来到了朝阳体育馆，在跑道上开始走路。中年女人年纪大约四十几岁，举止优雅，身材丰满，风韵犹存，整体看上去很年轻，头发乌黑发亮，脸上很自然，没有凃脂抹粉，穿着运动衣裤，背着一个运动小包包，看得出年轻时是一个大美女，在同龄人中也算出挑的，最重要的是她情商高，看见熟悉的人很有礼貌打招呼。再看中年男人年纪也大约五十岁左右，是一个精神矍铄，身板笔挺，肩膀很宽，高大伟岸，胡子刮得很干净，一看就是平时也爱好体育运动的人。两个人郎才女貌很般配，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小很多，两个人一前一后，在跑道上走着走着，萤火虫在前面给他们俩带路，不知为啥就一直围绕着他们两个转，其中一只萤火虫一会儿飞到了中年女人身上，一会儿又飞到了中年男人身上，来来回回一直盯着他们俩。
“噗嗤”一下，中年女人开心地笑了，中年男人也像孩子一样开心极了，把手中抓到的萤火虫借花献佛给了中年女人。就在这一瞬间，中年男人仔细看了看她，被她身上独有的气质所吸引，从此两个人开始有了交集。
就这样，他们俩每天坚持走路，两个人都有坚强的毅力。一圈又一圈，总感觉时间太快，到了分别的时刻不知为啥，总是莫名有点依依不舍。
有一天，中年女人没来，中年男人总感觉缺了点什么，有点失望，还没走到第五圈，感觉她不会来了，自己走着没劲，也就回家了。到了第二天晚上，她还是没来，第三天晚上，她还是没来。一直到了第四天晚上，她终于来了。
中年男人一看见她来了，这次热情打招呼了，关心得问她这几天怎么了？中年女人跟他说：“我们学校每年组织体检，这次体检出来甲状腺结节、乳腺结节、肺结节、肝结节都在增大，我每天心情很差。”中年男人连忙安慰她：“结节，这算什么啊？这完全可以逆转的，没关系，好好锻炼，再加上饮食注意营养搭配，还有要保持愉快的心情，我有把握让你药到病除。”
说完，中年男人用心编个幽默故事讲给她听，听得她眉飞色舞，开心极了，结果她居然能把故事倒背如流，这让眼前这个男人很惊讶。
原来，她是朝阳中学的音乐老师，名字叫李颜，学生都尊称李老师，记忆惊人是她的特色之一。两人一边走路一边聊天，原来中年男人是农林局的副局长，名字叫赵林。他很佩服和欣赏李老师的才艺，每天晚上路灯下只有他们俩肩并肩走路，不管刮风下雨下雪。
两个人都很优秀，还互相探讨学习。黄色路灯下，只有他们俩的身影，似乎忘记了所有烦恼。天晴的晚上，赵林和李老师走完路，就会一起坐在草地上看月亮和星星，萤火虫一直围绕他们俩飞来飞去，好像在有意撮合他们俩似的。
冬天，那飘逸的雪花，落到了两个人的头上，顺着脸上滑了下来，只见李老师伸出双手，接住了几片雪花，踏着细碎的舞步，轻云般曼舞，衣裙飘飞，婀娜多姿，赵林也被这飘落的雪花和雪中舞深深陶醉了。
不久，李颜的结节终于小了，指标正常了，不用吃药了，李老师开心得手舞足蹈。赵林也为她高兴，原来毛病真的不是病，都是有心药可医好的。为了庆祝这个大喜事，赵林还约了李颜一起吃饭。在吃饭的过程中，两个人也彼此加深了解了对方的家庭情况。
两个人约好一起参加旅游团，一起去英语角，一起爬山等等。
随着两个人接触越来越频繁，旁边的人也开始闲言碎语，在外人看来两个人真是太般配了，不知道的以为他们是夫妻。难听的话终于传进了各自的家庭，两个家庭开始出现了矛盾和吵架，甚至闹到了离婚的地步。赵林的老婆朱兰原来是丝厂倒班的员工，也是远近闻名的母老虎，眉毛横着一字型，嘴巴尖尖，一脸阴沉，控制欲特别强，把他骂得狗血淋头，说这么老了还在外面找小三，真是花痴。
朱兰从年轻时就开始就疑神疑鬼，只要赵林接触异性，她就暴跳如雷。她每天郁郁寡欢，久而久之身上的毛病堆积在一起，就得了乳腺癌，做了化疗和放疗，目前还在五年生存期内，每天只能靠吃激素药维持生命。
李老师那边也是，她老公袁小侯是塑料厂的会计，也是有名的铁公鸡，人称老猿猴，一毛不拔，什么都跟李老师AA制，夫妻感情长期不和，碍于小孩和当时的年代，李老师一直强忍着不离婚。她的老头永远不懂她。她只能选择避开，每天下班吃完饭，就做自己的事，从来不理她老头。她的老头一直不停在唠叨，还时不时威胁要离婚，李老师听了头也爆炸。两个可怜的人各自的家庭都不幸福，到了晚上只想待在外面安静。
今天是八月十五，月亮露出了笑脸，其中一颗星星也特别明亮，星星依偎着月亮，非常抚媚。
体育馆的操场上人寥寥无几，两个人开始走路，各自都有心事，等走完了十圈，就坐在草地上休息。一边喝水一边聊天，可谁也开不了口，互相谦让着让对方先说。然后都红着脸不知该说什么，只听见远处传来动听的歌声。
赵林终于打破了安静，跟李老师说我们去海边吹吹风，李老师也答应了。接着两个人骑车到了海边，海风迎面吹来，沁入心底，凉凉的。海水卷起一层层浪花，尽情的在浩瀚的海面上撒欢。
这时，李老师开始轻轻唱起《假如爱有天意》这首歌，赵林也跟着轻声附和起来。忘记了所有烦恼忘记了所有忧愁，仿佛海边只剩他们两个人了。
正当他们俩唱到情深处的时候，两个人的背后忽然出现了两个黑影。只听见有个母老虎声音“好啊，原来你们在这里偷情，这次被我给抓住了。”
原来，早就在这之前朱兰和袁小侯在外面见了面，她联合了袁小侯采用蹲点和跟踪的方式一起来捉奸。袁小侯一把抓住了赵林。袁小侯很阴险地对赵林说：“赵领导，你要公了还是私了，公了就报公安局，私了就出钱。”赵林怕他们闹得鸡飞狗跳，满城风雨，选择了投降私了，被袁小侯狠狠敲了一笔，称要十万块。
朱兰也不是省油的灯，心里盘算着十万块，不同意，感觉太多了。因为，平时钱全部被朱兰抓在手里，赵林身上没有钱。相当于赵林一年的收入，朱兰和袁小侯经过讨价还价，终于把价格压到了五万块，袁小侯咬牙切齿后来被迫点头同意。
于是，朱兰给袁小侯当场转了五万块钱。袁小侯拿着钱心满意足得走了，朱兰也愤愤骂咧咧走了。最后，只剩下李老师和赵林在那里目瞪口呆，不知该说什么好，赵林握住了李老师的手，此时两个人紧紧拥抱在一起，无声胜有声，他们互相凝望着，心里为爱坚定着。
日子平静了一段时间，赵林和李老师照样还是去体育馆走路，两个人都不知该怎样说。终于有一天，赵林忍不住了，问李老师你怎么想的？这种婚姻不要也罢，我想好了要离婚，你也离婚吧，你们俩的日子过成这样，我们70后这一代太悲哀了，我们以前结婚都是别人介绍的，根本没有感情基础就匆匆忙忙结婚生孩子，我们俩一直是分居状态，我看你们也是，竟然为了孩子痛苦得熬了二十年。这种婚姻让人窒息，再过下去，要减少寿命。李老师点点头，表示同意，袁小侯不仅长期冷暴力还有家暴，动不动就是拳打脚踢。这些年我真的受够了，每次家暴我就报警，可警察也管不了我们的家事。我再也不想过这种日子了，孩子也大了，也该过自己的日子了，余生为自己活。两个人约定好，等离婚后两个人就走到一起，开开心心过好剩下的日子。
赵林回家摊牌要离婚，朱兰一听火冒三丈，马上指着赵林的鼻子：“好啊，你这个没有良心的人，看我得了癌症，就要劈腿了吗？告诉你老娘死不了，你要离婚跟这狐狸精结婚，你想得太天真了吧，我死也不离婚，看你们怎么结婚？”
朱兰天天吵架，楼上楼下每天都能听见她的骂声，也没有人敢去劝，这么多年也习惯了，只当没听见。赵林的儿子正好上高二，每次回家就听到他妈的吵架声，摔碗声，他非常烦恼，他出来责怪赵林夫妻俩，你们还要不要你们的儿子考大学，如果谁再提离婚，我就跳楼死在你们面前，赵林夫妻俩面面向觎，只能暂时停止争吵。
再看李老师那边，当李老师提出要离婚，袁小侯听了先是一怔，心想：这么多年也没见你提离婚？现在人老珠黄倒要提离婚了，离婚可以，狠狠敲他们一笔。我只要有钱，还可以找个大姑娘，只要有钱还怕找不到老婆？袁小侯耷拉着脑袋，嘴巴歪斜，翻白眼，恶狠狠对李老师说：“离婚可以啊，拿一百万来，你净身出户，你是外面有了野男人，逼着我离婚的，所有的错都是你造成的。”袁小侯说完顺手就把一个大花瓶打碎了，碎片正好掉在了李老师的脚上，鲜血往下流，这时李老师的女儿高一放学回来，看见李老师受伤很是心疼，她指责她爸，你太狠了，每次吵架都是害我妈伤痕累累，我支持我妈离婚，不想跟你过这种日子。说完就带着李老师打车去了医院，半夜她和李老师到医院去包扎伤口。
李老师向单位请假几天，没有心思去上课，在家里好好休息。
晚上到了体育馆，赵林也是精神沮丧，两个人走着走着就停下来，坐在草地上。赵林先开口了，朱兰为离婚这件事闹到了我单位，我也被降职了，现在是平民一个，这样也挺好，儿子现在要高三了，又以死威逼，我现在是里外不是人。李老师，请给我时间处理，我会把事情处理好，不管怎样我一定会离婚的。你那边也处理好，袁小侯无非就是要钱，其实这样倒好办，我给他一百万，只要他同意和你离婚。我回去向朱兰要钱，把我这些年的积蓄要回来。李老师同意他的想法，两个人就这样决定各自回家了。
赵林回家向朱兰要钱，朱兰死活也不给，在激烈争吵过程中，竟然昏死过去了。赵林没有办法只好把她送进了医院。医生埋怨赵林，乳腺癌不能受刺激，要不然病情加重，就没得治了，先住院观察治疗。赵林办好了住院手续，向单位请假了，在医院照顾朱兰。
在医院，朱兰越想越生气，火冒三丈，火心一起攻击，就得了心梗，医院组织人员马上抢救，经过艰难地抢救，朱兰最终抢救无效死亡。
在学校的儿子问讯赶来，嚎啕大哭。他责怪他爸，是你逼死了我妈，你是罪人，我永远恨你。赵林一夜之间头发也白了不少，人也瘦了一圈，李老师闻讯后也赶到了医院，和赵林一起把医院的事情处理好，接下来把朱兰的丧事办了。
在办丧事的过程中，赵林的儿子向学校请了假，哭红了脸，当朱兰的遗体推向火坟室的时候，赵林的儿子哭昏在地上，李老师连忙扶起了他。他消沉颓废，呆若木鸡。由赵林捧着亡妻遗像，李老师扶着赵林儿子走到了墓地。一切办完后，李老师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袁小侯一看气急败坏，指着李老师的头，你真不知羞耻，还没嫁过去呢，心已经过去了，他赵林真有本事，让你这么给他卖命。李老师冷冷得回答，我已经不想再跟你说话了，你要的钱赵林会给你，我们俩到此为止，离婚后不想再见到你。
袁小侯也冷冷答道，好啊，等着，还有把你的女儿带走，我一个人清净。
两个家庭的这个事闹得满城风雨，别人都在背后指指点点，可是赵林和李颜已经不在乎了。他们俩一直为爱坚定着。
过了一段时间，赵林很有气势把一百万存折甩到了袁小侯面前，以后你们一刀两断，我把她们娘俩接走。就这样袁小侯和李颜很快离婚了，袁小侯拿着钱和房子，心里暗暗高兴，你们等着看，我会找一个比你年轻一百倍的女人，跟我结婚生孩子。
赵林把以前住的房子卖掉了，重新在市区买了一个大套180平方的房子，三房两厅一个书房，里面全部装修好了，家具是和李老师一起去挑的，两个人还高高兴兴把结婚证领了。四个人住新房子了，白天赵林和李老师去上班，孩子们去学校读书，日子过得也平静。
赵林的儿子叫赵宇欣，是杭州市区重点高中的学霸，由于这次家里的变故，他的成绩下降了，不过学霸就是学霸，没过多久，成绩又上去了，奋力准备考985。他读书很刻苦，每天早上五点起床看书，晚上十一点准时睡觉，是个高度自律的人。
他皮肤稍微有点黑，一双机灵的大眼睛。他喜欢穿白色的运动衣裤，非常阳光的一个大男孩。再说李老师的女儿叫袁伊琴，她不是学霸，读书一般，但是她有艺术特长，她遗传了她妈妈的优秀基因，曾参加杭州市区好声音比赛一等奖。由于琴棋书画样样在行，她还是抖音网红一枚。她长得很乖巧，黑色漂亮的长发披肩很吸引人，一笑露出两个迷人的小酒窝，喜欢穿米黄色的连衣裙。他们两个人刚开始见面，谁也不想理谁，是赵林和李老师从中打圆场和教导，以后你们俩是兄妹了，要好好相处，互相帮助。袁伊琴一回家就要弹钢琴练声乐，这可骚扰了赵宇欣，赵宇欣只能买了耳塞睡觉。两个人一回家就各自回自己房间，然后会重重得关上门，正当赵宇欣要看书时，袁伊琴很调皮弹起了钢琴练声乐，赵宇欣气冲冲跑到她房间大声呼叫，当两个人四目相对时，赵宇欣莫名说不出狠话来了，两个人每天要上演一场欢喜冤家的戏。
不久，赵宇欣物理获得了全国二等奖，回来向他爸报喜，赵林听了非常高兴，连忙奖励儿子一部心心念念的苹果手机。袁伊琴看见了心里想，太偏心了，在饭桌上心情很不爽，调侃幽默地说：“到底是亲生的，我唱歌得了市区一等奖，怎么就没有奖励啊？”
赵林和李颜一听，原来是姑娘吃醋了，赵林马上夹了一块鸡腿给她，这样爸爸包个大红包给我姑娘，你想买啥就买啥，可以吗?袁伊琴撅起了嘴巴，哼哼，爸爸偏心，我只想和他一样，我要享受平等权力。
好好，你也是爸爸的心肝，你说啥就是啥了。李老师一看连忙打圆场，叫袁伊琴谢谢她爸，就这样饭桌上开始有了笑声。
再说袁小侯自从离婚后，在他眼里，两个扫把星走了，很是洋洋得意，每天大鱼大肉，吃饭也增加了胃口。可日子久了，总耐不住寂寞，眼看日子一天天过去了，他们那边倒热热闹闹的，我这里倒冷冷清清的，我也应该找个对象生孩子过日子了。在媒婆的安排下，见了一个又一个，谈了一个又一个，始终没有满意的，不是对方不满意，就是他自己本人不满意。后来干脆就借酒浇愁，每天喝得不醉人士。家里不收拾也乱七八糟，远远飘来一股霉味。
这天，媒婆又来了，见到袁小侯说有一个大姑娘，就是岁数大了一点，三十刚出头，没有结过婚，怎么样？你把家里收拾一下，自己也收拾干净，我就带人来相亲。
袁小侯问对方有工作吗？媒婆回答没有，就你这条件能嫁给你已经不错了，你还提什么条件？袁小侯一听倒也对啊，我这岁数也将就了吧，至少人家是大姑娘，就凭这一点就比姓李的强多了，我还可以生个娃，他越想越高兴，就点头答应见面了。
这天，媒婆带着老姑娘来了，这女人看上去非常老沉，很有心计，嘴蜜腹剑。她一见到袁小侯，马上黏过去，给袁小侯按摩，她说这是她的绝手活。袁小侯非常享受这种优待，心想，终于等到了一个心目中的女神。正舒服的时候，她对袁小侯说，我嫁给你有条件的，只要你答应了，我就给你生孩子。把你的工资卡和存折给我，房子过户给我，我就给你生个男孩。袁小侯一听生个男孩，这是他梦寐以求的事啊。结婚了还怕她个啥，好啊，他一口答应。
过了几日，两个人就在袁小侯的家里摆结婚酒席，邀请了邻居和亲朋好友过来。为了气死李老师，还特地给李老师发了请帖。李老师和赵林没有出席，但份子钱没有少，托人送了过去。
就这样，过了几个月，袁小侯的老婆果真生了一个男孩，十斤重，特别胖。在摆满月酒的时候，袁小侯抱着胖宝到处炫耀，突然有个声音，这个小孩怎么一点也不像老猿猴，老猿猴瘦的跟猴精一样，这个小孩相貌也不像老猿猴。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句话深深地刺痛了袁小侯的心。他掰着手指数日子，感觉不对啊，怎么早出生了一个月啊？他越想越生气，怒火中烧，咬牙切齿，回到家马上面目狰狞，对老婆又是打又是骂。老姑娘身上全是伤疤，哪受得了这种气，一气之下，把孩子抱回了娘家，上法院状告袁小侯打人离婚。最终法院判下来，孩子跟妈，房子归老婆，财产也早就被老婆转移了，最终袁小侯落了个人财两空的下场。从此以后，袁小侯就颓废了，自暴自弃，破罐子破摔。
自从赵林和李颜结婚后，两个人是恩爱有加，互敬互爱，夫唱妇随，当然有事两个人一起商量，最终决定权和定夺权还是李老师。两个人一起买菜做饭，一起看电影，一起上英语课，一起旅游，一起写歌词作曲子，日子过得神仙侠侣般。
忽然有一天，赵林被查出肝癌晚期，医院说只有三个月的生命了。李老师听了头晕目眩，一下子消瘦了十几斤。两个人坐在一起商量，如何度过这最后的时光？赵林提议买一辆房车，里面应有尽有，我们俩一起到外面看看世界。房车很快来了，赵林一上车，哇！车里真的跟家里一样，有电视、卫生间、床、冰箱等等，一路上音乐响起，真的好有幸福感。
李老师慢慢开，每到一个地方就停下来，两个人一起拍照合影，拍短视频和写他们俩的爱情故事发到抖音和微博，很快吸引了很多网友的眼球，也引起了很多网友的关注和点赞，粉丝很快突破了上千万，网友给他们俩取了一个美称“路灯下的恋人”。
他们俩终于来到了福建一个美丽的海边，那天他们俩起的特别早就去海边看日出，才看到旭日露出小小的一角，辉映着朝霞，光芒四射，过了一会儿，红日冉冉上升，光照云海，五彩缤纷，瞬息万变，精彩极了。
到了傍晚，他们俩又去海边看日落，远处的地平线，一轮太阳将要落下，西边的晚霞挥动着绚丽的纱巾。他们俩人相互依偎着，赵林的头靠在李老师的怀里，慢慢地就失去了知觉，停止了呼吸。
一旁的李老师抱着他满含眼泪，轻轻唱起了《回忆里的那个人》，歌声越飘越远，一直在海边回荡。
赵林早在死前，就立下了遗嘱，把所有财产和市区的房子全部归李老师。儿女没有任何财产，只能自食其力。把他的骨灰撒在自家门口的花草中，来世还是和李老师在一起。李老师遵照他的遗愿，丧事一切从简。
赵宇欣考上了清华大学物理系，作为人才培养，到了美国深造和学习，他研究的课题芯片得了诺贝尔奖而被美国留下来。
袁伊琴则考上了北京大学声乐系，后来也到了美国深造学习。两个孩子忙于学习，平时也没时间见面，只在微信上偶尔聊聊，更没有时间去谈恋爱。这次两个人一起回来奔丧，由于多年未见，两个人成熟了很多，说话也客气了，随着赵林的去世，其实赵宇欣对李老师的恨意很早就消失了。
李老师把他们俩叫到了一起，语重心长对他们说，你们也老大不小了，这次回去你们个人问题也该解决了，我永远祝福你们。他们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直在沉默。
他们俩一起购了同一架飞机回美国，坐在飞机上谁都有心事也没有勇气开口。直到飞机下来的时候，袁伊琴对赵宇欣说，我下个月在悉尼歌剧院，郑重邀请你来参加我的演唱会。赵欣宇这次没有回答，心里默默记着。
下个月的日子很快到了，悉尼歌剧院大舞台上，袁伊琴落落大方，向观众鞠躬，一双眼睛一直在扫描那个为他准备的位置，心里忐忑不安，也不知他今天会来吗？其实赵宇欣西装革履，手捧鲜花早已经安静坐在那里，等袁伊琴出场后，赵宇欣向他挥手致意，袁伊琴暗自高兴，演唱会特别成功，袁伊琴还收获了一枚大奖。等袁伊琴走下舞台的时候，两个人紧紧拥抱在了一起。
不久，两个人在美国结婚了，准备接李老师到美国养老，李老师婉言拒绝了，她还是待在家里独自一个人生活，每天晚上到体育馆走路，路灯下仿佛又看见了赵林在向她走来。路灯下的恋人，多像是曾经的我们，曾经深情相拥，爱的难舍又难分，曾相爱的光阴，全世界只有两个人，藏在我回忆里的那个人，若再相遇人海黄昏，你是否还记得我的眼神？感谢你曾经的认真，让我知道爱一个人要奋不顾身，有了你我的人生才算完整。
查小红
作者简介
查小红，笔名素烟，祖籍浙江海宁袁花查家，来自金庸故乡，爱好诗歌、散文、小说、美术，举办过个人漫画展，有作品见于书刊及各网络平台。
（编辑 侯方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