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初科汝 包向臣
驼村,顾名思义即以驼队贸易为生,常年行走于沙漠地带及邻国边陲,而自然形成的养驼村庄。
众所周知,骆驼具有高强度的耐饥渴能力,就是在气候恶劣、水草供应不足的情况下,仍能坚持运输。因此,骆驼自然就成为古代连接中西方商道和沙漠驮载最常见的交通运输工具。
泰戈尔有句名言:我们都是走在沙漠里的驼队,由一个小点,慢慢变大。
千百年来,驼队为我国的商品贸易做出来不可小觑的贡献。世界著名的古代“陆上丝绸之路”,更是少不了它们的身影······
斗转星移,时光荏苒。随着科技时代的发展,我国沙漠地带的交通运输得到了空前发展。特别是近年来铁路、海运和航空运输的飞跃,当年以经营驼队为生的商家抑或驼村,迅速改行,积极融入时代发展的大潮。那一座座美丽而原始的驼村,相继淡出人们的视线,渐渐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为了及时挖掘和整理这一具有历史意义的珍贵资料不至于失传,抑或被人遗忘,青年作家李樱桃用两年多时间,终于寻访到曾经活跃在“万里茶道”上的20万峰骆驼的信息。
这20万峰骆驼曾经行走的区域既有内蒙古自治区呼和浩特、新疆乌鲁木齐、蒙古国,也有俄罗斯等地。久而久之,行走在上述地区的骆驼或驼队所经过的路线,就是“驼道”。
其实,驼道是一条向死而生的秘密通道,在浩瀚的沙漠与戈壁上,这秘密通道就藏在领房子(拉骆驼的领路人)的心里,藏在那一首凄苦哀惋的驼调里。驼夫们牵着骆驼,从归化城各个驼村出发,走到驼道的始发点坝口子村,由这里走过茫茫的草原,走到浩瀚的戈壁、沙漠。穿行于浩瀚戈壁、沙漠的驼夫们,在鸟兽绝迹的无人区开辟出一条秘密通道,成为连接蒙古国、俄罗斯的国际商贸通道。这条被归化城的驼夫们日复一日踩踏出的秘密通道,就是名声卓著的“茶叶之路”,也是被列入中、俄、蒙三国联合申遗项目的万里茶道上的重要一段。
于是,李樱桃女士跋山涉水,不辞辛劳,追本溯源,刨根问底,历尽千辛万苦,最终将寻访到历史真相形成文字,著出价值非凡、具有文献资料性质的新书《走进最后的驼村》。
作为一部纪实文学,李樱桃女士不顾千山万水,车马劳顿,自费访问了与这20万峰骆驼命运密切相关的驼夫及其后人,并根据史料记载找到了历史上的驼村(今呼和浩特),也是中国最后的驼村,探究历史真相。继而,李樱桃开始了自己真正意义上的“田野考察”。
期间,李樱桃女士找到了20万峰骆驼曾经的起点呼和浩特市坝口子村、“茶叶之路”第一村呼和浩特市麻花板村、“养驼大村”呼和浩特市厂汉板村和有着“养驼大户”的呼和浩特市五路村。
呼和浩特作为一座繁华兴盛了三百多年的商业城市,离不开驼村、驼夫、驼道所组成的这一段艰苦卓绝的历史,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是上百个驼村和上万个驼夫托举起了呼和浩特曾经令世人瞩目的商业成就。
而后,经过仔细考证,李樱桃发现在这20万峰骆驼中“约14万峰至15万峰骆驼常年来往于蒙古国和俄罗斯各地,其余的骆驼则到过新疆古城、伊犁、乌鲁木齐等地。”
在对驼村的采访中,让李樱桃感慨万千的是,一些在世的驼夫及离世的驼夫后代,不仅为她讲述了行走在中蒙俄“万里茶道”上的骆驼故事,还让她了解到中国近500多家商号曾经在库伦(今乌兰巴托)、恰克图、乌里雅苏台、科布多等地都盖起了宽敞的店铺和住房等重要信息,以及中国20多万名商人跻身于国际商贸舞台的故事。
“这是令世人瞩目的商业成就,而支撑这一巨大商业成就的是漫漫驼道上一步一步艰难行走的驼夫。”在接受记者专访时李樱桃激动地说,“也可以说,数以万计驼夫以生命为代价的行走,铸就这气势恢宏的商业传奇。”
据李樱桃女士描述,真正打动她并决定把这一切写出来的却是,“那些老驼夫们用颤抖的声音讲述的驼道经历。”
多个驼夫及其后代告诉李樱桃,在历史上,这些驼夫有的走到了莫斯科,有的走到了蒙古国,常年累月地行走于异国他乡。期间,他们学会了俄语或蒙古语,当语言不成为障碍时,便与当地的商人和牧民成了朋友和兄弟。
一些驼夫的后代对李樱桃说,俄罗斯和蒙古国的朋友还曾来看过他们的爷爷或父亲,并带来了礼物。
李樱桃说,活跃在中蒙俄“万里茶道”上的这些驼夫们运送的其实是蒙古国和俄罗斯民众极为喜欢的茶叶,因此某种意义上讲,“万里茶道”也就是“茶叶之路”。
曾经以《茶叶之路》一书闻名于中国文坛的作家邓九刚告诉记者,“万里茶道”从福建省武夷山下梅村起,经湖南至湖北,自汉口一路北上,纵贯河南、山西、河北、内蒙古,再从伊林(现二连浩特)进入现蒙古国境内,再经库伦(现乌兰巴托)到达中俄边境通商口岸恰克图,从恰克图抵达莫斯科、圣彼得堡等多个城市,最后转入中亚和欧洲其他国家。
对于青年作家李樱桃以骆驼、驼夫、驼村为切入点来寻访“万里茶道”上的故事与传奇,邓九刚认为,“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是上百个驼村和上万个驼夫托举起了呼和浩特曾经令世人瞩目的商业成就。”
邓九刚表示,在岁月的长河中,我们往往会忽略与丢失一些珍贵的东西,就像驼村和驼夫所创造的曾经震惊中外的商业奇迹,在时间的淘洗中也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记忆。
《走进最后的驼村》是在作家李樱桃查阅大量的文献资料并实地走访的基础上写作而成的,详细而真实地记录了驼村的起源、发展、影响及历史作用。
“值得一提的是,随着国际商道‘万里茶道’越来越被重视,作为‘万里茶道’上不可或缺的重要元素——驼道、驼村、驼夫,也变得弥足珍贵。”邓九刚认为,作家李樱桃和她的《走进最后的驼村》一书在挖掘与记录“万里茶道”文化根脉方面,作出了有益探索与可贵贡献。
附作者简介及书讯:
青年作家李樱桃女士。
李樱桃:笔名易书,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内蒙古大学文学创作研究班和鲁迅文学院第二十九届作家高研班毕业,呼和浩特市作家协会副秘书长、赛罕区作家协会主席;小说发表于《草原》《雨花》《延安文学》《山东文学》《黄河文学》等刊,曾获第十一届内蒙古文学创作“索龙嘎”奖、首届延安文学奖等奖项,个人创作经历入选《呼和浩特现当代文学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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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侯方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