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青云
当我写下“说楚水,悟楚画”这个题目之后,第一时间联想到“楚水”是否为历史上的楚国之水?“楚水”是否与楚国有一定的联系?先放一边不论,我在这里说楚水--他是一位诗、书、画皆能的文化学者。另两个身份是中国通俗文艺研究会会长和中国文联《神州》杂志编委会主任。他给本人的一句“神人也,青云。”让我到现在还无地自容的通脖子脸红……
第一次见楚水会长,是在北京的一个书画展上,楚会长与我的交流简单,问了一些关于范曾研究会的事情,就话锋一转:“你是如何写忽培元的,听说,你一次都没见忽培元,咋就很快写出了《忽培元浅论》一部书稿?”楚会长的意思是感到有点“神奇?”。其实,写《忽培元浅论》没有什么神奇可言,这是缘于本人太看好忽培元画画的土味,他的土是一般艺术家学不来的东西。正如我关注楚水画画的时间也有很长的历史了,就是不敢轻易动笔写“楚水”。直到楚水送我的大著之后,才真真感到有“料”可写了。正如昨天晚上一夜胡梦,都是有关楚水画画的图像,以及楚水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高大身影……好似楚水还不断地在给我说话,说范曾研究如何如何,又说《忽培元浅论》如何如何……你说,这是什么事?不写楚水都不可以?他在我面前一直“晃”的让我无法入睡,三点多就起床写楚水。楚水的诗评好写,写他的画或书法方面的感受,难度相对来说就大多了。难写,或是不好写楚水,都不算问题。问题是如何写好我敬重的楚水先生,什么角度写楚水才是重要。
楚 水。
上帝说:你写楚水有灵的大智,那你就静下心来好好写楚水吧。这么多年在北京闯天下,一直坚信上帝的话对我有很大的启示作用。当初写《范曾新传》也是听信了上帝在梦中启示我的话,写整整半年,才写出32章《范曾新传》,很快得到北京学术界、评论界的一片好评。现在夜里3点多起来写楚水,感到办公室里的一切摆设物都在对我微笑说:好好写楚水,也许在你写楚水的过程中,自己对画画的提升也是一种财富……
当我真真坐到电脑前来敲打关于写楚水的文字时,到处是幻觉,如有神助。到处是灵感如泉涌:记得第一次欣赏楚水的画就与办公室的同事引起争议,是缘于我看到画家的荷与众不同,并且有一种久违的亲切,如同他乡遇故知,内心充满在异地看到新奇的自然与人文景观时所获得的惊喜。当我把这种“惊喜”说给同事后,他表现出的却是另一种态度,让我感到他太挑刺。如果让我把楚水的画作个标签,用一个词“楚画”最好。画画的作者姓“楚”为其一,其二说,“楚画”指的是只有楚水才能画的简洁,有神,粗旷,随性,加上有视觉的力量,这种力量,不仅是他的作品表现一种材料的质量,同时也是指他的作品对于我们的可视知觉与心理感受,具有一种强烈的视觉张力。而这一视觉张力是界于它内在气质和朴素之间自然形成了只属于楚水的绘画语言,笨拙,或是古拙遒劲,最能体现他的画境之妙。妙,就妙在画家的“拙”字上,而又“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此指的“艺”,只可游之而已。他说此艺算是“小道”,远远赶不上“经国之大业”的文,但这个“道”的虽小,亦能体现在画家的一种修为存在之思,道出存在的真理与真相的图示。存在之思就是最初的画。楚画虽然“小道”,由它生发,哪怕是艺术的诗性的作品,只要属于“道”, 它又必须建立在“大道”的基础上。没有文的修养,文的内涵,这“小道”决不能成其为绘画之“道”。所以,从这一点上看,楚水绘画的道,又不是“小道”所能替代的语言范围成为作品,都是如此。广义和狭义上所有的“道”,在道成肉身之后,首先是它诗化的本质维护着存在的“大道”。在这里,楚水的“小”道,就是相对于“大”而言,楚水的笨拙,或是古拙遒劲是相对于伟大的艺术作品而言。我们赞美这种朴素的风格,拙趣天真。徐悲鸿说:儿童说妙法,烟雨障遐思,在于趣味。也就是在各种细节的基础之上,形成了他的楚山楚风楚水之画趣,这便是我界定所谓楚水“楚画”的标签。
楚水作品。
对于楚水来说,他的“楚画”语言怎样在观念表达中恰如其分地展开叙述,用材质和技术怎样在艺术创作中推动表现的力度,在画家尤其画《荷》的系列画中表现的突出。他的荷叶不是现实生活中的荷叶,他的荷花也不是我们在荷塘中,看到那种真实的荷花。楚水画荷是介于似与不似之间的神韵与热烈。它是达到精神表现的“以形取神”,从“形”到“神”的演进之路上,惭惭细化荷更深的审美层面。在没有结实可靠背景的生存中,画家此时的绘画语言,给我们造出一个纯粹的清丽清香的世界。也许画家营造的这个清丽清香的世界,不能发现生命的出路到底是什么,但至少在这个世界,使我们体验到一种自觉的放逐感。它放逐一种气质不凡,格调高雅,画品不俗,自然会在画面上。表现出心手不可相欺的荷。另外还有楚水画的爨鸡图系列,一看楚水笔下的鸡们,都是农村的柴鸡,毛发看乱其实不乱,除了有深厚的艺术功底和过人的天赋不说,只是那精细入微的形象及一道道柴鸡身上的黑色用墨,就够让那些行家看门道的人们琢磨上好半天。笔者亦为他们那独特的艺术风格和精湛的技艺而深深折服:楚水的鸡们,为何与范曾的鸡不一样?范曾笔下的鸡是多写实的那一类,而楚水的鸡们看一眼就让人联想到有“义、勇、信、诚和勤的品格而不俗,寄托和承载着画家的精神追求。”可是楚水很吝啬,一般他的鸡不送人。听青年力网总编徐安琪说:楚水也送鸡,只是看你的运气如何。也许说不定楚水会送我荷更好。因为,他清楚我特爱荷,也在画荷,可我画的荷没有章法,也没有所谓画画的技巧,纯属脑子一热拿起画笔乱画的荷。其实,楚水画荷到底要画出什么风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它需要一定技巧,艺术的表现方式是技巧,这种画画上的“技巧”,我认为它最大的学问,是在画画上如何呈现出它不凡的气质,在“文”与图的互为渗透中改变你的气质、精神,才能改变你的画。技巧是表现的手段,人才是作艺术的主体。人的改变靠文,不能靠画。画的改变,也靠学问与修身才是绘画之根,最后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并保持一种比人的存在更伟大、尊严、高贵的存在。不是画家的荷摹仿人,而是楚水有意,让人性的纯粹之美摹仿荷,最终达到只属于荷的“出污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乃花中君子也。” 至于物质材料怎样在艺术家手中魔幻般地超越原本的文化属性,始终是他所努力的问题所在。
楚水的绘画作品将内在感受与一种真正的世界性体验结合起来。这种完美的结合还主要表现在他的“文”之上。再如他的一幅《荷》图,配的文字是:春风不着急,荷塘种鸳鸯。原本在一个画面上有两片荷叶,一对鸳鸯,说简单真是够简单了,可在这简单中又含着不简单的成份,就是画家的诗才功力,配“文”的妙趣在他的一个“种”字上:按常识的理解“种”什么都先要有一个土质的概念,可是画家在这里“种” 鸳鸯不要“土”,是用“荷塘种”,也真的是很有诗意的妙趣在里面。它一下子提升了画画的“画者,文之极也”,一幅优秀中国画的文脉至为重要,但中国画又一直有文脉的内涵和基础。所以,画和文是不可分离的。在画上题诗文,乃是文人画最重要的重重之重。在这一方面楚水表现的恰到好处。楚水还专一为这幅“荷塘种鸳鸯”的画写了一篇叫《画荷:重读季羡林先生“牛棚杂忆”》:这幅画花费了不少气力,差不多整整一个小时静立在画案前,思维处于停滞状态,渐渐摸索才能写出荷叶荷花的精神状态。如周敦颐之出污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花中之君子也。难就难在如何突破自己的审美观念,将自己根深蒂固的书法理念移植在绘画上,认为中锋运笔是书之大法,而人为的去拒绝所谓技巧与技法,束缚着自己的书画理念,以至于恐怕至今至少画有50幅荷花,竞没有一片像样的荷叶,岂不悲哀?
楚水作品。
可见,楚水对书画理念的理解是过于严格要求自己的,尤其是他对文与画的关系重视,画成为文的最高表现,是它们相互支撑起语言的精美与精确,花中有禅和诗与哲理。总把他的荷梦幻为诗意的像征物。在诗化的绘画中,企图依赖“文”的审美作用,留住那些已被现代高强度刺激抹掉的梦想世界。其实,一切皆能入画,有美常驻心间,依赖梦想最终也会被梦想成就一番花开的清香世界。愿楚水的清香世界常开常新。
杨青雲:笔名三道快枪。河南邓州人。广东省作家协会会员,韶关市批评家协会理事。2014年因主持的范曾研究项目被北京市有关单位评为优秀人才。为多家书画媒体机构和中央级报刊聘为高级研究员、副主编、专栏评论家等,其主要著作有《二月河评传》、《范曾论》、《范曾之道》、《范曾新传》、《杨克新论》、《马新朝新论》、《忽培元浅论》、《骆英诗学论纲》、《深圳天堂的凹陷才是底层的底》、《杨青雲论稿》、《樱花结》长篇小说等。现为《范曾研究》杂志执行总编。范曾研究会会长。中国专业人才库全国艺术类培训考评管理中心执行秘书长
(编辑 凌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