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
西北龙,学者型人才。其亦诗、亦画、亦评论,无所不精。其结识广泛,性格豪爽,平时好酒,而酒品至上,崇德而不欺人,敬友而不巴结,确系当代人物也!目前,知其收徒:惟看人品、重才气。所谓师者,可谓到了至高无上“传道,授业,解惑”之境界。
我是2009年到国资委某培训中心工作的,以前由于写作诗歌和评论十年,基本上没有赚到什么钱,所以朋友介绍我荣幸的认识了国资委某培训中心主任赵荣水先生,我当时任艺术培训部主任,是不拿工资,合作项目的哪一种。
由于培训业务需要组建考评专家委员会,我建议赵荣水主任,拿出两万元经费,由著名社会活动家刘汉锴先生出头,请了戴泽、田伯平、吴进良、李国明等四位先生,来位于国资委45院2号楼407,我的艺术考评办公室搞了一个小型笔会。我记得戴泽先生给我现场写了一幅龙的书法作品(四尺斗方),田伯平先生给我写了一张龙行天下(四尺对开),吴进良先生给我写的西北福娃(四尺对开),李国明先生给我写的四尺整张唐诗一首,至此拉开了我此生字画收藏的序幕。
文化是需要宣传的,我建议主任赵荣水,要做管理中心一本内刊,他虽然批准了,但是不给经费,于是我开始自筹资金编撰《中国诗书画印》的工作。
我在编辑《中国艺术文化》(张旭光先生题刊名,题“诗书画印,文人之韵”),《中国专业人才艺术文化特刊》(戴泽先生题写刊名),《中国诗书画印》(首卷,张旭光题刊名、文怀沙题刊名、谢云先生题“中国现代经典诗歌书法作品九十九家”、雷正民先生题“诗书画印,文人之韵”)、白杨先生题“诗书画印,文人之韵”、米南阳先生题“诗书画印,当以神会”,《中国梦.名家书画作品》(戴泽先生题刊名),《中国诗书画印春季卷》(米南阳先生题写刊名),《中国诗书画印》(卷二,米南阳先生题写刊名),《中国诗书画印之六合神卷》(西北龙题写刊名),《中国专业人才》(戴泽先生题写刊名),《专家风采录》(米南阳先生题写刊名),十三年,通过编辑九本书先后认识了戴泽、姚治华、郭公达、雷正民、姚少华、董辰生、王西京、米南阳、张大华、贾玉山、白杨、薛林兴、关鉴、箫有恺、吴进良、毕福剑、张旭光、龚心瀚、张清志、乙庄、李耀奎、许四海、金薇冬、王琰、高寅、黄万荣、王自美、箫宽、李晓红、刘鑫、孙辉、林盛军、薛海燕、薛海鹰、朱圆圆、王丽荣、秦汉、许鸣远、尹碣夫、刘志平、江山、张骥、白增正、李盛世、陈福乐、庄树鸿、张丽君、胡长江、郭谦、聂承兴、玄一、尹燕青、朱西林、沙江、谢玉明、蓝爱国、释德水、樊海林、康登科、聂宗科、杨汉龄等几十上百位书画家。
我在编辑这九本书的时候,基本上是不收任何书画家的钱的,基本上都是找一些喜欢书画的老板出钱,书画家给投资的老板一些书画作品,而我哪,基本上是给这些画家写一些评论,画家感谢我,用作品抵了我写评论的劳动成果。我原本收藏这些名人的书画作品,初衷并不是为了卖钱,是因为我本来就修习书画,拿他们的作品做参考。
买书画作品也是因为编辑刊物需要资金的时候,需要出售一些,就找一些老板收藏我刊物里刊登的书画家作品,非必要一般不出手。因为我知道有些东西一旦出手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我第一次出售书画家的作品是九年前,戴泽先生、米南阳先生、张旭光先生、薛林兴先生、箫有恺先生等几幅作品,一共卖了二十四万,价格都不低,除了箫有恺老师的作品大一些,其他的以三尺斗方、四尺斗方和四尺整张的为主。
那时,我不以市场为参考,我是随缘而行,我写评论也是如此,如果我不喜欢的画家,我不会给他写评论,看不懂作品来路的也不写,即使名气很大也不行,新中国画派的石齐老师就是一个例子。
我神遇石齐先生,早于我到国资委技能培训系统。那时候,我只写诗歌和艺术评论,王爱红师兄刚好承包了文艺报副刊。经常刊登一些名家书画作品,他让我给石齐先生的三幅作品配过诗歌。多年之后,石齐先生在北京市通州做培训班,他的一个弟子胡长江和我是好朋友,在课堂一见面,我一介绍,石齐老师就说:知道,知道!
本来是想给石齐老师写一篇艺术评论《再遇石齐先生》,无奈,写着写着,论点、论据、论证相互矛盾,把他老人家写成了反面人物了,我不仅哑笑,停笔吧,以后看懂了再说。
其实,书画收藏不是纯粹意义上的交易行为,收藏是一个增长绘画知识的积累过程。我从刚开始的学习绘画、通读《中国美术史》、《世界美术史》,一下子把我高中所学的历史知识的信息链接起来了,我开始一边绘画一边恶补历代名家书法美术知识,欣赏水平和眼力越来越叼。一般的绘画、书法作品基本上已经入不了我的法眼了,书画家的修炼的来龙去脉我基本上一看作品就可以猜的八九不离十。
同时也知道那些作品可以出手,那些作品不能动。我和米南阳先生合作的比较多,十年前买了第一幅合作的国画作品《泰瑞嘉祥》,后来就有一些后悔了,随着我和米南阳先生合作作品的越来越多,这种后悔劲就越是强烈,因为《泰瑞嘉祥》第一幅合作作品的缺失,把我和米南阳先生合作作品的年谱序列打破了,出现了缺失,如果再想收回来已经不可能了。
再比如,有一次师兄王爱红看中了我收藏的戴泽先生的国画作品《花卉》图,是我收藏戴泽先生作品里的精品,他想用美协理事张清志的一幅六尺正张的山水交换,让我断然拒绝了,因此还把师兄得罪了。但是我觉得自己是做对了,作品不在大小,官职不在高低,关键是这幅作品的作者在中国绘画史里的地位,以及他的学术传承。果然,后来戴泽先生是习近平主席褒扬的中央美院的八个教授之一,如今戴泽先生百年华诞,展览一个接一个,价格一路飙升,所有藏家几乎不会轻易出手,估价待看,一时市场上真迹难求。
所以说,收藏字画根本就不是外行和普通老百姓的事情,收藏有一个严格的行内与行外的界限,外行是搞不了的,外行多是被不法商人设的陷阱套住。我就听说北京某房地产商人在房地产业火爆的时候花了几个亿收藏名家作品,结果最后鉴定的结果是百分之七十是假的。
一般的老板即使求到了名家作品也不会收藏,他们最多是拿名家的作品送礼,也许作品到手还没有焐热就转手了。比如,我介绍的许多买米南阳先生的作品的老板就是这样。更有甚者,属于文化圈里的书画虫,也是书画经纪人的一种吧。他们本来就没有什么审美学养,基本上是找各种借口要到名家作品,转手就走,远远低于书画家的市场定价,书画家往往也无可奈何,因为这类经纪人有点类似于旧时上海滩的交际花,书画家也不愿轻易得罪。
我记得我第一次去友谊宾馆见米南阳先生,就是这样一个妹妹帮我介绍的,因为我编辑《中国诗书画印》第二卷(第一卷书名是著名书法家张旭光书写),采访了米南阳先生,米南阳先生给我写了两幅作品,其中一幅是《中国诗书画印》的书名,没想到过几天,那位妹妹文我,米南阳先生给你写的作品你卖不卖?我说你不是有一张吗?她说她已经卖了,我问多少钱?她回答两千。我当时就愕然了,我说不卖,《中国诗书画印》(卷二)还没有出来,作品就没了!她说有机会再要呗。我当时的感觉有点恶心。
更让我恶心的一件事情是,某著名诗人,有一次我和他喝酒,由于我刚刚学习绘画,送给了他一幅花鸟斗方作品,画面题写送给某某人惠存。谁知道,过了几年,这幅作品被挂在孔夫子旧书网上拍卖,价格是28.5元,我看到了顿时感觉我们的友谊被出卖了,我打电话发微信给这位著名诗人,他不接也不回,我一生气立刻把他的电话删除了,微信拉黑了。我想这种把友谊都可以出卖的人,他所标出的价格,就是他人品的价格!
说到收藏,我谈谈著名书法家徐子久,那时我还没有去国资委培训机构上班,通过朋友认识的他,那时他很是穷困潦倒,领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媳妇,在六里桥军队大院的一个工作室蛰居,我记得当时他给我写了我的一手现代诗歌,“阳光是我不朽的孩子,我用幸福将它寄给了远方。”不幸的是这幅作品在我家另一个房子里失窃了,后来想一下,也许就是天意。
后来徐子久发迹了,连北京所有地铁都是他的作品宣传海报,本来是想给徐子久先生写一篇艺术评论,这时候的徐子久先生可谓是春风得意。不但在六里桥盖了一个大型的书画馆,而且雇佣了军队的女兵给他当服务员。他先是约我到复兴路甲某院的一百多平米的办公室,他得意忘形的坐在红椅子上,把双脚以二郎腿的姿势,爸脚反正桌面上,手拿银子做的烟具,侃侃而谈,一副藐视天意的样子,似乎北京所有的书法家都不在他的眼内,让我感觉极不舒服。谈完事情,他越我去六里桥的艺术馆,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直觉告诉我,我不能喝他交往,此人不可交也。我就直接开车回家了,半道徐子久先生的亲弟弟给我来了一个电话,问我到哪里了,我说有事情了,今天可能过不去了。果然,没有几年徐子久先生去世,我想正应了“天欲让其灭亡,必先让他疯狂”。也是,一个没有修养的人,收藏他的作品有什么价值哪。
其实,这些年我卖米南阳先生的作品还是比较多的,主要是因为米南阳先生人品好,说话算数。我们基本上属于忘年交的哪一种关系。虽然米南阳先生没有中书协、中美协、中作协这些名头,属于纯民间的艺术家,但不影响他作品的销售。
八年前,一个导演的朋友是一个老板,需要买米南阳先生的一幅书法做,当时我把刊登过书的一幅《德行天下》,四尺整张的书法作品,这张书法作品是一张米南阳专用纸做的,导演卖他八万一张,当时我只收了一般,给导演的项目组留了一半做经费。这样的价格,在我收藏以来,可以说是一个富有正能量的经典故事。
我在收藏经历中最后悔的两个故事,一个是因为喝酒误事了,一个是因为手下办事不力耽误了。
大家都知道著名书法家沈鹏先生,有一天我正在北京大兴区与朋友喝酒,那时候我只写诗歌,和诗歌评论,师兄王爱红那时正在文联主管的文艺报副刊当主编,给我打电话让我开车接他,一起去拜访沈鹏先生,让沈鹏先生给我写一篇书法作品,我说正在与朋友喝酒,不去了。现在想起来,我是多么的愚蠢,视野多么的狭窄,写诗写傻了,错过了与名家见面的机会。
另一件事情,是有关书协主席张海的故事。那时,我正在国资委某培训机构供职,李国明是张海先生从河南洛阳带到北京的书协培训部主任。聂宗科先生是陕西宝鸡扶风县法门寺艺术馆的馆长,他从事法门寺艺术品的复制。当时所有产品都存在于西客站陕西宝鸡的驻京办事处。本来约好了给张海先生送一个大号的法门寺地宫出土的金塔复制品,等李国明先生约好了今晚张海先生让我去他家见面,结果是,聂宗科馆长说大号的法门寺地宫金塔复制品北京没货了,弄得我感觉是不讲信用,此事不了了之。
还有一件事情,是拜访书画大家董辰生先生,我送了他一副我的福娃斗方,他给我写了一幅《中国诗书画印》的书名,由于种种原因,后来编辑刊物没有用,我想人需要知恩图报的心理,一旦再编辑下一期《中国诗书画印》,一定把老先生的作品刊登上。
其实,很多人都不知,好的艺术品是通神的。这就是,为什么大家都追捧名人字画的原因。如果没有艺术的内在修养支撑,作品就不会体现出来,家里挂名人字画会改变家里的风水与气场,会对你的家风家教有潜移默化的作用。古代人说“字画怕上墙”,就是说的这个道理,如果一幅字画挂在家里,久看不厌,为上品。
关于收藏的事情,还有一个小插曲,有一次我去拜访著名书法家张旭光先生,张旭光先生正在欣赏一幅古画,他说这幅画他已经欣赏了一周了,越看越不入眼,最后认定为假画。可笑的是,张旭光先生给我们国资委培训中心的一幅四尺整张的狂草作品,随着我欣赏水平不断的提高,我竟然看出了张旭光先生这幅作品有一种浮在纸面没有入骨三分的感觉。
通过这些年的艺术历程,我认为,不管书画家是不是名家不重要,凡是我认为对我的书画有参考价值的,我都会收藏一张,作为临摹标本,如果我认为没有借鉴价值,指的不是市场炒作价值,而是人文资料存档的价值,这些人的作品基本就会被清仓,以后也不会再收藏。这就是我收藏的经历,仅供喜欢书画的藏家参考。
(编辑 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