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青云(传记文学作家、美术评论家)
很早打算想写张守涛先生,缘于他是我作媒体朋友的“老师”。并且有这种关系,我常常都可以通过朋友主编的杂志,看到有关张守涛的文章与绘画作品,或是评论界写张守涛的文章。
这两天,工作之余,忙里偷闲,我对张守涛山水画进行了认真品读。
眼下,张守涛的山水画可谓是收藏家们的抢手货。但他作品的“卖点”为何让藏家缕缕看好,我说不明白。但我隐约能从张守涛的山水绘画中看出,其笔下作品不管是山峦,还是沟壑,看一眼仿佛感到静美和奇妙,如身临其境的感触;更让人深刻难忘那远方幽静的村落,以及伸向远方的幽静小路,让视者的心灵获得甜美和静雅的享受。这种艺术的魅力不是画家理论框架带来的震撼影响力,而是于细微中见真知的深厚功力,是褪去喧嚣与平淡中的生命顽强与奋进精神,凝聚着智慧与力量的呈现趣味的优雅,又多凸显山之浩气中魂峰的浑秀高古渊雅,气势苍劲磅礴的意境与线条流畅惊妙的视觉,既体现对自然本身的塑造,又在耳之后、手之间听之流淌出的宁静、淡泊、绚丽与奇秀的天地之间的造化与奥秘。
按张守涛本人谈绘画的体会来说:“寄之以情”与“山水为上”。那么,画家所指的“寄情”好理解,他为何又喻“山水为上?”如果说画家指认的“山水”就是天地之妙的造化“在形式美的后面不乏潜在的诗情画意,他将古人相叫于荒天古木的心境,转换为春和景明及秋高气爽的语境下的深情呼唤。云峰石迹往往迥出天机,古趣映然又新意惊拔……。他师从胡佩衡学山水,又师从侯及名学花鸟。得天独厚的是他自幼经常看到齐白石以及胡、侯等著名画家作画境界,潜移默化于自己的作品之中,师其意而不师其形,师其神而不师其笔,师其韵而不师其味,师其心而不师其手。如物象的极其夸张提炼的笔锋;用笔之爽快淋漓似侯……,然而前辈的影响最重要的是为他自己的创造提供了境界与潜心借鉴,而不是样板。他不愿意墨守成法亦步亦趋跟在别人后面走。”(李起敏:《张守涛花鸟画集序》)。
我读张守涛山水作品,其结构复杂,体量庞大的光影视觉,山水的深广度都远远超过“天地之妙”的山脉墨、赭,以及那斑斑点点的绿意。正是那绿意亮丽灿烂的超凡脱俗,有意改变画家在创作中,尤其是大写意山水的宏大气象——他直抒胸臆,既飘渺空灵,又气势恢宏;其形态,乃得意忘象之神韵。不追一物一相之惟妙精准,他手中的笔是大形大势扑面而来之精神气象。
张守涛山水画的显著特色是 “因心造境,以手运心”,亦是中国传统山水画的灵魂之核心。如果把画家这一绘画的灵魂与核心用语言上洗练的“ 水作青罗带,山如碧玉簪 ”的美景来画桂林山水的话,那泰山何以雄伟,华山何以险峻,以及庐山的瀑布,沟壑的纵横岩峰奇秀无不在他的笔下呈现出直抒胸臆,既飘渺空灵,又气势恢宏塑造的大美山水之所在。
传递画家对中国大美山水精神理解的人之想及主观多样和幽妙的艺术境界,以及因此所演绎出张守涛最想描摹的远取其神、近取其境,境神天合,使整体画面意象派生出写意中国山水伟岸坚毅的气概,是中国山水温润之极、氤氲的柔美之妙;尽显大美山水极大形大势扑面而来的精神气象,可以说是互相渗透、互相交缠、互相影响替代着墨韵的万千变化。以水墨表现的虚无,玄空,充满虚幻、空灵的意境而引发观者无限遐想和回味。
张守涛带着对山水情怀的深切感受,带着对生活细微洞察,也带着画家对世俗生活的丰富和多元性理解。至少包括了画家对天地大道、山水美学、绘画妙门,天人共谐、人生大义等众妙之探索的“山水为上”,如张守涛2000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和平与和谐艺术展获金奖的《漓江秀色》:以求最大限度的跳出传统,又以最大限度融入社会自然,以最大限度高于社会自然,方能在他笔下的《漓江秀色》具有正大气象厚、重、沉、稳的人格美丽和笔墨品质合二为一的清俊稳健,是中国山水伟岸、坚毅之气概,是中国山水温润、氤氲之柔美。这样的大美山水作品传递对中国山水精神理解的清幽、飘逸、旷远、朦胧、抒情诗意般的意境,这就是张守涛文人情怀所外露的沉稳气概,以及画家为人的大气洒脱之意;与他的山水作品的浑然天成的一种自然神韵之大美。而具体到张守涛那种自然神韵的山水情怀,还有他的《知之濠上》《天地一指也,万物一马也》等作品用墨凝重浑厚,行笔灵动自如,画面清新自然,有传统技法的苍润严谨,又有西画的质感和新意,以中西合璧的技艺拓展自己的艺术画卷并宣染出深邃的静美和气势恢弘的美韵景观。给这一古老画风赋予了今人情神相合的自然与物象之结合,得到诗意的韵润与境美的升华。即“天人合一”引申的幻化自然等神秘宽远精神元素,相互渗透而产生魅力无穷的艺术效果。偏偏就是这种艺术效果给人一种强悍的感染力和无限遐想的温润氤氲的诗意境界,乃至张守涛的泼墨聚墨积墨、泼彩聚彩积彩墨彩为纲的独特意象色彩效果,不仅传达画家心绪修为,更以独特抽象之艺术语言承载着画家无比丰富的哲理思想。
(编辑 王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