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乾隆黄地洋彩“福寿连绵”图绶带葫芦扁瓶 香港苏富比供图
梁启超信札 北京匡时供图
10月7日，中国嘉德结束了在香港的首场拍卖，“观想——中国书画四海集珍”、“观华——明清古典家具及庭院陈设精品”两个专场创造了4.55亿港元的总成交额，是拍前估价的2.5倍。10月10日，香港苏富比2012年秋季拍卖会落下帷幕。在为期5天的拍卖中，苏富比推出14个专场，共拍出3155件拍品，总成交额逾20.45亿港元（2.62亿美元），虽然超出拍卖前约16亿港元的估价，但较之今年春拍减少了4.2亿港元。
仔细观察这两场刚刚结束的秋拍，成交率和成交额的表现似乎尚可，这让一些人觉得市场似乎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在一定程度上提振了市场信心。从各个板块的成交结果可以看到，市场从前那种“狂热”的劲头没有了，这在调整阶段也是很正常的现象，因为既然是“狂热”就不可能持续得太久。反之，一些之前持悲观态度的业内人士开始预测今年的秋拍结果也许会比春拍要好一些。
宏观经济影响秋拍格局
从2008年到2011年，艺术市场经历了3年的快速增长时期。如果从去年秋天开始算起，市场调整到现在也有将近一年时间，何时能够重新振作起来仍然很难预测。从历史情况来看，市场调整有一两年的时间很正常。但可以确定的是，艺术品市场这个“小圈子”必定会受到大的市场经济环境的影响。从第三季度来看，专家预测宏观经济和资金流动性会有所改善。如美国推出的QE3政策，中国也不断有新的经济措施出台，因此许多拍卖行业相关人士认为未来前景还是向好的。一些企业家、藏家、买家手中的现金状况有所改善，必然会寻求投资回报，目前实体经济的投资回报不够明晰，而艺术品市场现在看来是一个不错的领域，这会构成新一轮增长的坚实基础。此外，媒体对艺术品的宣传推广和开放式的拍卖活动使人们对艺术品的认识不断增强，对于大的企业家族来说，艺术品也逐渐成为一种资产的配置手段。
北京匡时国际拍卖有限公司副总经理谢晓冬认为今年秋拍会与春拍基本持平，仍旧处于调整期：“首先，今年第三季度以来整个经济的增速还是比较乏力的，尤其是外围市场。所以企业家手中的现金比较紧张，这势必影响到他们的资产配置。艺术品市场现在还是以投资为主导，资金面的情况必然会影响到艺术品市场。其次，从市场供给面看，现在的拍品不太好征集。市场经过这些年的发展，很多藏品沉淀下来了。以现在的状况，一些手里有好东西的藏家惜售，而且各家拍卖公司的竞争也很激烈。从目前的征集情况看，东西还是比较少，这肯定会影响到成交额。”虽然艺术市场正在遭遇种种挫折，但是他对整个未来市场的基本面还是看好的，认为这是一个市场“筑底”的过程。可将现在视为未来市场起步的起点，而且调整时期也是藏家入手的好时机。
艺术板块表现呈现差异
今年香港苏富比秋拍的上拍数量，创造了2011年春拍3738件以来的历史新高，共计3620件拍品，成交数量也高达3155件，总成交率为87.15%，基本与春拍持平。但值得注意的是，此次秋拍的总成交额并没有因为拍品数量和成交数量的增加而成正比递增，部分艺术板块的精品数量明显比以往有所减少。从不同板块在拍品数量上的设置看，由于市场不景气，扩大了红酒与珠宝首饰的拍卖规模，这与计划于今秋首次举行珍藏珠宝及翡翠首饰拍卖的罗芙奥如出一辙。而传统的书画类和瓷杂类的精品数量相对减少，从最终的拍卖结果上看，中国书画专场部分较为稳定，但4.15亿港元的成绩相对于首次进军香港艺术品交易市场的中国嘉德在该板块拍出的3.5亿港元相比，优势不是特别明显；瓷器工艺品类的拍品数量、成交数量创下近三年来的首低，成交数量刚过今年春拍数量的一半，成交总额及市场份额出现小幅缩减。但瓷器作为苏富比历年来最强势、最受关注的板块，尽管精品数量有所萎缩，成交总额在三大板块中依然表现不错；当代艺术则遭遇了“滑铁卢”，不但场面冷清，成交数量和价格也几近见底。“当代亚洲艺术”专场155件作品拍出111件，仅收获1.17亿港元，市场占有率下跌至5.73%，为2009年至今的历史最低点。
从三大艺术板块看，一些业内人士认为中国书画还是会拍得好一些，瓷杂精品不会受到市场太多影响，而油画雕塑和当代艺术可能会相对差一些。根据对近期市场走势的观察，北京华辰拍卖有限公司总经理甘学军认为有必要对秋拍拍品的数量有所控制：“既然市场仍然在调整时期，在化虚为实，拍卖规模一定不能过大。对数量的控制不等于一味退守、无所作为，在其他方面也要有所开拓，比如在瓷器板块我们推出‘画家画瓷器’，即当代画家画的一些瓷器，瓷上丹青。这是对市场内容、市场结构的一种添加。此外，越是在这种时候越要对拍品严格把关，尽量避免假货的出现。”
谢晓冬则预测在一些具体的板块上可能会有不错的表现，如古代书画和其他书画精品：“北京匡时秋拍的上拍数量与春拍基本持平，今年春拍的书画大概在1200件左右，瓷器杂项五六百件，油画大概200件。在近现代板块推出梁启超专场，‘南长街54号’藏梁氏重要档案包括信札手稿、书籍、家具等，这些拍品来自梁启超的弟弟梁启勋的后人，来源清晰，具有很高的艺术价值、文物价值和收藏价值，会给市场带来一定的推动。”他认为那些以艺术品作为投资方式的人肯定要保持一定数量的交易，另外如果好东西少，精品就会受到追捧，因此好东西仍然会体现出好价格。
在市场调整时期，上海第一财经频道财经评论员、制片人项立平仍然看好古代艺术精品：“由于某些原因，清乾隆仿古铜式双耳瓶在2010年苏富比秋拍上的价格为4546万港元，如今以3100万港元落槌；清张照的《草书韩愈石鼓歌》在2010年苏富比秋拍中的价格为9026万港元，如今以6200万港元落槌；清王翚的《惜竹爱松图》在2011年嘉德春拍中以2300万人民币成交，如今以1300万港元落槌。褪去了投机和泡沫，这样的价格显得更加真实，传统艺术市场仍然堪称稳定和坚挺。”他认为尽管宏观经济环境可能略显惨淡，但艺术市场和股市、楼市不同，是一个少数资金就能撬动起来的市场，其走势也会相对独立一些。尽管之前几年由于各种原因产生了一些不太健康的泡沫，但洗尽铅华，好的古代艺术品还是有着其核心的价值。
分工细化趋势明显
从今年春拍上看，一些拍卖公司努力寻找市场价值洼地，分工细化的特征也有所体现。如中国嘉德的明清古典家具陈设精品总是给人带来惊喜；香港佳士得在今秋还将推出张大千、赵无极等大师精品；北京华辰在对老照片的拍卖上仍然占有大部分市场份额；北京匡时继续发挥其在古代书画和古籍善本方面的优势；西泠拍卖在文房雅玩、篆刻砚台上仍将持续发力……
拍卖业和拍卖公司走向专业化成为一种必然，怎样给客户提供专业、全面的服务是每个公司面对的重要问题。谢晓冬认为，拍卖公司之间的竞争力不但反映在对客户的服务，还体现在对拍品价值的挖掘上：“你总会遇到不熟悉的拍品。比如古籍我们之前没拍过，过云楼藏书的结果还是可以的。每家公司要定位自己的优势和竞争力，培养客户基础，对公司品牌价值有一个很好的规划。”
事实上，分工细化是市场发展的必然趋势，从业者有这方面的自觉说明市场有这方面的需求。值得注意的是，买家的购买也开始显得越来越专业和理性，那些靠图录费骗取钱财、拍假售假的“行骗者”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
(编辑 孟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