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谨(左一)。
“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海子的这句诗感染着无数中国人。
秦皇岛市的皇威帝气,与中国历代帝王在此留下足迹有关,更是因为毛泽东的一首《浪淘沙.北戴河》诗篇,让这座城市名闻天下。
作为我国首批改革开放沿海城市之一的秦皇岛,一手牵着北戴河,一手牵着山海关,在中国的地位独特。过去笔者曾多次来到秦皇岛,多是在海湾看海或看港。这天正是周末,我和几位文友走进海港区,在岛上看海、看山、观花、望长城,有了更深层的感悟。
一、 寻找海子石
那天下午,我们放下行囊,入住位于海湾的一家饭店。我打开位于12层楼5号卧室的阳台门,一股清爽的海风吹来,我极目远眺,海湾景色尽收眼底:这里是沙软潮平、风景如画的黄金地段。那一眼望不到边的波光粼粼海水,与蓝天混然一体;金色细软沙滩上,游人迎着阳光踏沙漫步;婉延穿过滩地的绿色跑道,不时有自行车驰过;如茵草坪上,或修剪考竟的景观树,衬托着风格独特的别墅、屋宇,让人不由得频频按下照相机的快门。
三年多前,我曾游历新加坡,入住世界上颇受欢迎的滨海湾一家大酒店,也是在居高临下的卧室阳台观景。绿色的海湾、滨海花园、观光摩天轮尽收眼底,其美景令人难以忘怀。今对比秦皇岛,这里的海湾之美,并不逊于新加坡海湾大酒店看到的海湾美景。
尽管天气已经见凉,海湾浴场不适于海泳,但漫步沙滩观海则是一种难得的享受。入夜,和友人漫步在人工照明光影下的海湾,有梦境的感觉。
第二天清晨,吃过早餐,我和文友庞君相约去向海子石献花。为了不误8时团队集合出发采风,我们得在半小时完成来去。
披着温柔的晨光,我在舒适的海湾绿色跑道上向东疾走,庞君则在后面禁不住海湾晨景的吸引,不时用照相机拍照。按照早练的一位行人的指点,我们一路向东走到跑道终点,即可看到海子石。但我们到了跑道终点仍然没有看到用以祭奠的石头。问在打扫路面的一位五十岁左右的环卫工人,他摇头不知。再问在跑道上行走的一位女士,她说是外地来的,也不清楚。我们正在举步踌躇间,来了文友大部队,他们中有人在上届诗歌节时来过这里,跟着这些轻车熟路的诗友,我们很快在一片葱林绿地找到海子石,并虔诚地向诗人石献花。
这是一块不起眼的但很伟岸的灰色巨石,超过一人多高,几乎没有雕琢,系2015年3月敬立。
石座下立有一块黑色大理石,铭刻记载着海子生平及海子石的来历:“海子石,由几位专家、诗人在柳江国家地质公园寻获,北大教授、文学大师谢冕题写石名,所有者李宝忠先生捐献”。
后来我才得知,海子石当年的寻获,并面朝大海矗立于离海子当年殉难最近的海湾,蕴含着许多故事。故事中,既有区委区政府主管部门所扮演的积极角色,更包括捐献者李宝忠先生、东北大学秦皇岛分校的吉羊先生和当地诗人赵永红等人。当年,他们翻过一道道山梁,触摸过一方方巨石,当在一个深沟里发现这块巨石时,欢快的心情难以言表。用这座巨石可告慰才华横溢的海子,用它纪念海子有足够的份量。
我们迎着晨光向海子石献花,实际上就是向一个有才华的青年诗人纪念碑献花致敬。海子,你终身可在这里“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二、 格桑花开在秦皇岛
车出海湾,一路向北,闪现在车前的巨幅花海绿地画面,不时被前行的大巴剪开,然后画面又继续在车前伸展开来。车行不久,在一个叫北纬40度的花园前停车。我们下车入园。只见这里开满了金菊、马奔草、紫罗兰等各类花卉,尤其是长期生长在在青藏高原,经雪域冰川锻造出不凡风骨的格桑花,也闻着华北的花香,羡慕这里的环境,加入到勃海之滨的花海,落根到秦皇岛腹地,惊讶了不少来自高原的游人。那粉红色或粉白色花瓣,那纤细但挺拔的花秆,不由得让人多看了几眼。
在天女小镇,在房庄,在“闆城小镇”,无论是房前还是屋后,到处感受到鸟语花香。在一个叫“多彩花海”的园林,500亩地里种满了盛开黄瓣的美丽葵花。9月底10月初,正是葵花开花结籽的季节,吸引了川流不息的游人。特别是以多种花卉拼现出硕大无比的梵高向日葵实景画,令游人兴奋不已。他们纷纷以此为背景摄影留念。这幅梵高实景向日葵画,成为海港区又一名片。据介绍,此处叫东徐庄的村落,原是不太富裕的村落,自从种了500亩葵花,葵花籽能榨油,开花时又能吸引游客,二者兼得,村里收入增加,富民强村很快见了效应。
我们叹为观止一个个园林,一路闻着花香走来。已逾74岁的吉羊教授以浑厚的音调说,地处海港区腹地的这块地方,原本不是这个样子。二三十年前,这里到处是石灰岩矿,把好端端的一片地方弄得千疮百孔。后来,秦皇岛市调整发展思路,生态兴市,遍种树木和花草,千疮百孔才得到整治,出现如今花草遍地的盛景。
三、 夜宿董家口
大巴车继续一路向北。即将中午时分,我们到达板长峪长城景区。
作为炎黄子孙,观摩过听闻过有关长城的许多文物和传说,特别是北京延庆八大岭的长城,笔者亲自登上去多次,感受到世界奇迹之一的雄伟。八达岭长城史称天下九塞之一,是万里长城的精华,是长城的一个隘口。其关城为东窄西宽的梯形,建于明弘治十八年(1505年),嘉靖、万历年间曾修茸。但秦皇岛延伸地居然有板长峪长城,是第一次看到。据悉,板长峪景区有三条:第一条是相对独立的北齐长城,现在基本看不到原来的模样;第二条是明朝早期修建的长城,在板长峪的南面,一般叫它“老边”,现在大部分已遭破坏;第三条是明中晚期由抗倭名将戚继光主持加固、修建的长城,至今仍然保存完好。
用视觉触摸板长峪长城博物馆内陈列的文物,诸如明长城用过的建筑材料、戍守长城官兵用过的生活用品、长城防御武器,令人眼界大开。
太阳西斜时分,我们入住板长峪长城东北端的一个村庄——董家口。据说,上年参加海子诗歌文化节的有4炕诗人,本年度按一炕3位或4位作家或诗人计算,有10炕诗人。我和诗人洪烛、作家培禹同宿一炕。这从另一侧面,也应证秦皇岛海港区举办的海子诗歌文化节越来越受到文学界青睐。
当晚,地处山下的董家口气温走低,有些只穿一件衬衣的诗人、作家几乎抵御不了室外寒意。好在主人为我们在室外场地燃气了篝火,大家烤着火,边吃晚餐边看晚会,倒也其乐融融。
篝火晚会后,我和文友洪烛、培禹同宿一炕。我们天南海北地神侃,直到深夜还没有睡意。
清晨,我早早离开热炕,走到室外,阳光灿烂,董家口村的一切都变得清晰。近处,没有在乡村通常听到的的鸡鸣狗叫,也几乎看不到袅袅炊烟,只有偶尔驰过的汽车发出的喇叭声。远处,山上长城逶迤雄峻,烽火炮楼清晰可见。
从村民口中得知,这个村的农家,多是古代守长城士兵的后裔。现在主要靠发展旅游和办农家乐赚钱养家。一个正在清扫室外饭桌的农家少妇说:“现在的日子比原来好多了”。她的脸上显露出一种朴实的满足感.
这时我不觉想起海子的两句诗:
”如果在今天,你不会离开”;
“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
(写于2017年10月,收入2018年9月出版的《山情海韵——作家笔下的海港区》一书)
(编辑 马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