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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水与掌声齐飞,让中国杂技青史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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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杂协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胜利闭幕之后,与会代表信心满满地返回各自工作岗位——


汗水与掌声齐飞,让中国杂技青史留名


何瑞涓


    北方寒意阵阵,南方秋意正浓。距中国杂技家协会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闭幕已经近一个月,杂技工作者满怀激情,回到大江南北各自的工作岗位上,以更饱满的精神状态投入到了蓬勃发展的杂技事业中去。

    “弘扬中国杂技传统,彰显中华审美风范”;“聚力创作、聚焦质量,推出更多杂技‘绝活’”;“立足国内国际两个市场,推动杂技艺术更好地走进人民、走向世界”;“加强杂技人才培养,确保杂技艺术后继有人”——11月3日,在大会开幕式上,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书记处书记、中宣部部长刘奇葆对杂技工作者所取得的成绩做出肯定,并深刻而全面地对杂技未来发展提出殷切期望,为杂技事业发展指明了方向。
    在会上,在会后,杂技工作者振奋着,反复学习、回味、探索着大会对自己的启示,并不断将思考落实到行动中去。
继往开来,杂技节目要有中国精神在里面
    11月25日,在福建晋江机场,人声嘈杂,中国杂协副主席刘全利刚刚参加完中国文联的“送欢笑”演出,一边候机,一边与同行探讨着杂技发展面对的问题:今天的杂技还存在不少问题,比如节目单调,创新不够,“杂技不是一两个技巧堆起来的,而是具有文化和精神内涵的作品,杂技演员要提高自身的文化素养,呈现出舞台上的和谐之美,给人以美的感受”。
    同一天,沈阳的冬夜,滴水成冰,沈阳军区前进杂技团副团长董争臻回想起杂技往事。窗前红彤彤的“中国结”充满喜气,也是中国人熟悉和喜爱的物品。2008年,为了给全军双拥春节晚会创作节目,董争臻和他带领的编导团队选择了具有中国特色韵味和民族向心力的logo——中国结,又从中国剪纸的线条、儿时玩过的蝈蝈笼子中受到启发,创作出高空杂技《中国结》,6个杂技演员在巨大的菱形道具中推动框架编织出“如意结”“团圆结”“平安结”“同心结”等不同图案,美不胜收。这个节目借助了中国元素,也填补了国际高空杂技的符号空缺。董争臻表示,杂技事业要发扬中华民族精神,一定要发挥运用好典型的中国符号和中国元素,我们这一代人要继往开来,“既要继承老祖宗留下的传统瑰宝,同时也不能老躺在老祖宗的功劳簿上,要运用新材料、新理念开拓创新,不断将传统发扬光大”。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中国杂技正热。董争臻回忆起来依旧心潮澎湃,那时欧美各国就已经被中国杂技所深深折服,由衷赞叹,不仅因为高难度挑战人类极限,更因为其中所蕴含的坚忍不拔、自强不息的精神品格,中国杂技所洋溢着的时代感、朝气、向心力和团队精神是他们所没有想到的。董争臻认为,今天,对于杂技的精神品格更要进一步总结并加以提升,更好地发挥出来。
    这与新当选的中国杂协副主席、中国杂技团有限公司总经理张红的思考不谋而合。《俏花旦——抖空竹》《中华魂》《移形换影——三变》《哪吒》等等,中国杂技团推出过一系列与传统文化元素结合紧密的节目或剧目,广受欢迎。有一次在日本演出,结束后,演出组织者打出横幅,写着“伟大的杂技艺术家”。原来是当地一位青年曾生活抑郁,一度绝望,偶然看了中国杂技家的表演,被昂扬向上的精神所振奋,重新燃起对生活的希望。张红说:“杂技不仅仅是练高难度动作,它本身应该是有教育意义的,有我们中国人的精神在里面。”
跨界创新,创作能够留得住的杂技精品
    芭蕾很多舞蹈演员都会跳,可是当杂技演员把芭蕾舞台搬到了一个人的身上时,在肩上跳,头顶上跳,手臂上跳,这样的创新当时几乎让所有人都震惊并拍案叫绝。中国杂协副主席、广州军区战士杂技团国家一级演员吴正丹与魏葆华的节目《芭蕾对手顶——东方天鹅》就是这样,将芭蕾与杂技完美融合。无论是在霓虹闪烁的国际赛场,还是在老百姓中间干硬的水泥地上,他们曾无数遍一丝不苟地表演过这个节目,每次都以优雅的舞姿、惊险的动作和浪漫的情怀感动着观众。吴正丹说,中国杂技历经三千多年而从未中断,正是由于它能够兼收并蓄、博采众长,时时充满生机,而让这门古老的艺术历久弥新正是青年杂技工作者义不容辞的责任。
    “我们这一代人,能给杂技留下点什么?”从6岁开始从事杂技,至今已经过去半个世纪,中国杂协副主席、大连杂技团团长齐春生常常会想到这个问题。除了单个节目创新以外,近年来,大连杂技团创作出多部优秀的杂技剧,《胡桃夹子》《霸王别姬》《玉兰·爱的世界》《不莱梅的四个音乐家》等等,将杂技与故事结合起来,大胆创意,融合戏剧、音乐、舞蹈等多种艺术形式和声光电等多种科技手段,现场美轮美奂,杂技如获新生。齐春生说,杂技剧是这一代人在认真做的,也是想留给后人的一种新的杂技形式,尽管还处于探索期,不够成熟,但开弓没有回头箭,像接力赛一样一定会取得越来越好的成绩。在齐春生看来,我们正处于一个非常好的时代,万众创新,创新才是杂技团的出路。创新不是平地起高楼,比如20年前就有钻火圈表演,演员扮作老虎来钻,后来换了抽象的服装,再后来又改为以街舞的形式钻,这些改变都是创新。近日,他又将杂技团创作人员召集起来开了会,总结杂技团以往的创新经验和依旧存在的、亟待解决的问题,探讨怎样不断打磨作品,使其成为精品。
    在艺术实践中大胆进行“跨界”创作也是中国杂协副主席、成都军区战旗文工团团长李西宁多年来所坚持实践的。她表示,各艺术门类交融借鉴、各艺术手段综合利用,是当今杂技发展的潮流之一。杂技的“杂”就是指丰富多彩,在坚守杂技本体“技”的基础上不断创新、独辟蹊径,杂技才能呈现出独特的审美意象和美学特征,杂技才能“好看”“美起来”!
贴近百姓,发挥杂技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
    11月8日,一场“我的中国梦”精品杂技展演在北京天泰剧院举行。这些蒙特卡洛国际马戏节金小丑奖、法国巴黎“明日”世界杂技节金奖、中国杂技金菊奖金奖、中国吴桥国际杂技艺术节金狮奖、全国杂技比赛金狮奖等国际国内大赛获奖作品又一次走到了老百姓中间,与民同乐,共享杂技发展成果。中国杂协主席边发吉说,繁荣社会主义文艺,全国各地的杂技界同仁都在行动,杂技一定要有好的社会效益,也要有一定的经济效益,二者是不可分割的,杂技界也在做着积极探索。他也还在和同仁们商讨,明年是否将近些年优秀的杂技主题晚会做一次大的展演,更进一步让杂技走进大众,满足大众对文化艺术的需求。中国杂协分党组书记、驻会副主席邵学敏也表示,中国杂协通过“金菊杂技下基层”“送欢乐下基层”等文化惠民活动,将精品杂技送到基层群众面前,产生了良好的社会效益,但我们仍要不断完善这一机制,积极推动文艺志愿服务的常态化、制度化。
    “杂技一定要贴近老百姓,和老百姓互动起来,让老百姓参与进来。”新疆杂协主席、新疆杂技团团长艾尼瓦·麦麦提表示,杂技不存在语言障碍,各民族可以坐在一起欣赏,杂技在新疆较为受欢迎,党和国家从上世纪70年代也着力在新疆培养少数民族杂技工作者,如今新疆有了自己的民族演员,有了带有新疆文化特色的杂技精品节目,然而却缺乏专门的表演场地。这不仅仅是艾尼瓦·麦麦提的苦恼,也是很多杂技人共同面临的问题。杂技不同于其他艺术,并不是随便到一个剧场就可以演出,不能演出,老百姓就不能欣赏。而杂技在新疆可以促进民族团结之外,也是一门可以一家人一起看的“合家欢”艺术,“只要有杂技场地的地方,杂技都已经成为了每个省市的品牌,像上海、长隆、西安、甘肃等地,未来杂技发展潜力很大。”因而,艾尼瓦·麦麦提也非常希望新疆可以有自己的马戏场。
    墙里开花墙外也香,中国杂技在海外摘金夺银,演出也颇受外国人欢迎,然而演出市场并不太乐观。中国杂协顾问宁根福指出,中国杂技在国际市场上演出价格偏低,节目陈旧是原因之一,但是我们已经有了很多精品力作和杂技主题晚会,应该提高对外演出的标准。这种提高不仅意味着钱的提高,也意味着中国人人格地位的提升。他曾经带团出国演出,一台晚会只有2000多美元,2004年创编了杂技剧《天鹅湖》,这部国内首创的融合东方传统杂技与西方经典芭蕾的杂技剧,被誉为杂技界的“革命”,在国外演出中,价格立即达到了3万美元一场。“我们的杂技不仅要提高品位,还要提高价格,不能随便就卖出去了。”他表示,国际比赛中中国杂技的技术是被世界同行和观众所认可的,他们是服气的,但这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我们在编创中还是要增强创新意识,摸准外国人喜欢快乐杂技、幽默杂技、美的杂技的欣赏口味,我们现在是杂技大国,杂技人还要努力,使我们的国家成为杂技强国。
薪火相传,健全教育体系培养更多杂技人才
    “现在的杂技,说穿了,人才奇缺。”宁根福忧心而毫不讳言。不同于其他艺术门类有专门的教育机构,杂技演员大多靠杂技团自己出经费选拔和培养。以前干杂技这一行的大多是苦孩子,是家庭比较困难、收入不高的农村娃,也有一些人因为找工作不易,走进了杂技队伍。而改革开放以后,社会形势变化,各行各业都向人们敞开大门,人人都有出路,杂技团招杂技演员变成一件困难的事。宁根福说,光招进来也是不行的,还是要下大力气培养,下真功夫出重拳,才能解决中国杂技人才的断层问题。
    过去一说练杂技就是苦,就是累,张红说,“如果杂技还和苦累连在一起,那就真的没有人会来了”。杂技教育影响未来,除中国杂技团有限公司总经理的身份之外,张红同时也是北京市杂技学校的校长。为了改善这一局面,他们也在改变教育理念和方法,在教学中引入了科学训练,比如过去拉韧带、横叉竖叉,都靠老师强行压,现在他们研发出肌肉拉力器,可以随时监测孩子的承受力和心脏状态,将训练科学化,孩子们也不再感觉痛苦了;在节目编排中充分发挥演员的自主创新能力,让他们感到自己从事的是一份高尚、高雅的艺术,愿意为杂技事业作贡献,而不仅仅被动地接受训练。同时,杂技学校也面向青少年开放,并带着一些杂技传承技艺深入到其他学校中去,开办课外课堂,普及杂技知识与理念,来培养青少年对杂技的全新认识。北京市杂技学校是目前杂技最高的专业学府,学历是中专。音乐、舞蹈、美术等都有高等院校教学体系,张红觉得,杂技发展越来越丰富化,需要具有较高文化素质和综合素养的人才,中专学历已经远远达不到杂技事业对未来人才的需求,杂技应该有自己的高等教育体系。

    从事杂技,多有后顾之忧,练杂技容易对身体造成损伤,而30多岁后,又普遍面临转岗再就业问题,缺乏保障。张红说,杂技团也在尽力给演员们好的保护措施,比如提供八险一金,但这远远不够。她希望在政府的主导下,通过建立规范系统的教学体系,完善演员转岗再就业机制,设立杂技行业意外伤残理赔等具体措施,使招生难题能够切实解决,“有了杂技教育的健全体系,杂技才能健康发展,不然的话就真是青黄不接了”。有几十年从艺经历的中国杂协名誉主席夏菊花也深情地说,杂技走到今天不容易,杂技行业非常艰苦,政府应出台相关政策加以扶持、予以保障,让年轻一代把更多精力放到艺术中来,使杂技得以薪火相传。


                                                                     (编辑 杨超)


 来源:中国艺术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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