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国康在南国艺术界无人不知,他杀戳石头无数,称石头为知音,他疯狂而浪漫,不论言语与艺术行为足以打动那些大师级的重量人物。贾平凹说钟国康:“他的前世可能是钟馗,把小道耍得像大刀。他从来都是自负的,眼里无一人无一物能碍……我不能准确的读出他有哪些突破有哪些局限,但我在他的书法里读出了金石味,在他的印刻里又读出了毛毫、水墨甚至宣纸的感觉,其宣纸上、印石上的作品雄沉豪放,感情充沛,生命蓬勃。”他的老友谢有顺说:“我的朋友钟国康自书‘石德堪师’挂于厅堂……中国能治印千万,但论到谁为作家治印最多,我想钟国康当为第一。开始多为朋友向各地作家赠印,后名声传开,爱其印风而主动求印的文人墨客可谓络绎不绝。像贾平凹、莫言、阿来等诸多名家,最早是我引荐他们与国康结识,但他们用其印后,作文或寄语称赞国康的皆是肺腑之言。贾平凹是作家中的书画家了,2008年开始用国康的印至今未换,只因其字与国康的印之间气息相投,都有苍茫之感。我写字时也一直用国康的印,用顺手之后,换任何人的印盖上,总觉有所不足……钟国康一个印章标价两万,甚至连他的印拓本在茂德公草堂的铺子里也标价两万,可他的市场一直不仅未见萧条,反而有一大群人欲求其一印而不得,甚至有书画家一用其印,自己的作品也随即提价,放眼中国篆刻界,有此霸蛮之气的人有几个?”
按莫言评说钟国康:我觉得钟国康在他喜欢的每一个领域,无论是奇异随性的书法或绘画,还是诗联或篆刻,让人感动的是他这些艺术玩法把大俗玩出只属于丑康的艺术理论。他这大俗自然成了大雅。所以在南国都市能玩出大雅的奇才怪才丑康君,让谢有顺,贾平凹这些重量级的人物在媒体上撰写介绍性文章,推出笔是刀,刀是笔,笔与刀互为对抗渗透,书如刀刻,刻如墨写,在书法上让长锋软毫硬写的尖秃神器呈现出气韵痛快的钟氏之笔,墨是臭豆腐般的臭,书法却写出了长锋柔亳写出的海风山骨味道。难怪谢有顺说南国处处说钟国康一种特殊文化的生命力,不仅仅文人要感谢他,石头也要感谢他……
钟国康是一个通达、智慧的艺术奇才与怪才,早已悟出对“石头知音”的总结,石头千千万万年后轮转到他手上是天缘。石头是他收藏中最珍贵的一部分,他每天都在读着那无声的石头,石头也读着快慰的钟国康。重要的是他把玩石头的不拘章发“玩”出了大动作,“有那么一段时间,岭南处处说钟国康(谢有顺)够了……”
钟国康已经充分向我们展示出了他的灿烂人格,无论是他敏锐深邃的篆刻或书画,还是他幽默宽厚的为人出事,都在述说一个人如何才能有尊严地活着,并如何把自己带到一个艺术高度。这个高度是钟国康用“古人取石之坚固,常常于其上勒刻铭文,记载丰功伟绩,怕己身一过,后世无人知晓,故借石传万世,这就是历史上所说的‘勒石记功’。勒石记功,传颂美德,石必然是古人之首选。今时今日今人,石同样是坚固之物,勒石记功,必然还是首选。”由此,我们领落到何谓“石德堪师?”是钟国康一辈子选择了书法和金石作为谋生的手段,忠心耿耿地献身于此,然而又突破一个领域界限的极限,紧张并夸张地在有限条件中唤醒无限的思想情趣。这也是钟国康那精神体量生存所抵达“石头即是大丑,但同时演绎着大美。爱石之人,爱着大丑大美之石。爱石之人便胜于爱自己。自此,石德堪师也!”
钟国康:结识贾平凹老师这要感谢我的老乡谢有顺推荐,在与贾老师认识交流之后,我们有相识很晚的那种深切交流。我与贾老师初次见面时,便称他为“西部的宝贝”。因贾字上面是西,下面是贝的缘故。贾平凹也称我为“长发美女”,初次见面,便一见如故。这也铺垫了我的诗书画印邀请展为何在西安举办的成因。都是缘于广东省作家协会曾经送给贾平凹一方我刻的印章给贾老师,他很喜欢,经常在自己的书画作品中使用。便想要结交这样一位朋友,看他长得啥样,他的章是怎样刻的。我便又为贾平凹刻了三方印。“平”字却刻得很不平,竖划还有点通天,平字的竖划还插进凹字的凹里,是平是凹,不平不凹,似平似凹。后来,我还特一为贾老师刻了一方典故印章“木鸡养到”,贾老师为我写了一副典故书法“木鸡养到”……
杨青云:据互联网上流传说“钟国康:傲“杀”贾平凹”是咋会事?
钟国康:这是因为我本人写招牌匾额而引发的一个故事。2013年9月20日,我题写匾额的“铜仁贾平凹文学馆”终于开馆了。我和中山大学博导谢有顺教授一起,应邀前往贵州省铜仁市参加开幕式。29日下午,我应邀到贾公馆做客,由木南先生到宾馆接我直奔贾公馆。木南突然对我说,贾公挺喜欢你的,他不但喜欢你的书法、喜欢你的篆刻,还喜欢你的印泥、喜欢你的牌匾,特别喜欢你这个人。这次铜仁贾公馆就是贾公让你题的。他逢人都说你的印好。这不假,谢有顺也这么跟我说过。还说贾公特喜欢我送的那方“木鸡养到”大印,逢人都说这印的内容怎么怎么好!刻得也怎么怎么好!说自从全部用钟国康所刻的印章,贾平凹每幅作品都升了两三万块……在此不妨引用我为贾平凹写的“痛心文章”:那次,我直奔铜仁,一是为铜仁贾平凹文学馆题字、题匾并张罗开幕的事情,二是来帮贾公整整印泥,三是来向贾公索取一篇文章的。说着想着,车就到了贾公楼下的茶馆停车场。我捧着贾公一碗满满的足有三四斤重的印泥,一看,这印泥咋能用呢,都结块结板了。我思考着怎样搅拌的问题,唤贾公去找一个比这碗要大很多的碗。不久他把碗找来了。我说:“这碗行。”木南兄看着也上前帮了手。小碗换大碗,印泥不肯换窝,粘糊糊的就是换不了碗。于是贾公拿来了螺丝刀也帮着挑拨印泥。在三个大男人的努力下,小碗换大碗,终于成功了。我拿起“打狗棍”就开拌起来……
杨青云:钟老师,据我所知“钟国康印馆”也在举办培训课程,请谈一下这方面的情况吗?
钟国康:我的培训课立足篆刻传统,直接操刀篆刻刻印。三天后,就有自己刻的印章可用。知刀识石,认识导师,亲近国粹,或更是一次开启人们爱上中国最远古的,最具代表性的,真正中国元素的篆刻艺术。是“启蒙”之意居多的一次课程。
钟国康:我想说的是回归先前文人玩法,我希望艺术的抒写体验可以自己享受,也可以与人分享。过往的殿堂艺术要回归群众中来……竹林七贤的文人玩法一边吟一边写的境界,最能表达艺术人生的情怀。我的笔自制,刀自制,印泥自制,墨自调。刀为笔用,笔为刀用,石当纸用,纸当石刻。泼墨下去,时有笔不沾纸,字已半成,半个钟头之内,字还会生长。墨法、刀法、笔法强烈存我。人说我笔墨胜刀刻,柔锋吞吐强。变通施手段,生性好痴狂。我说不作他人,孤亦风雅。恐非才气,存我最真……
从另一个意义上说“印回大唐”的审美主题实际上是它的哲学、文学和艺术标志的文化高度。我的文化高度是介于我老乡谢有顺的熏陶,这些年在读了谢有顺的评论文本,之后,他介绍了我认识贾平凹,又开始苦读贾平凹的作品,在深读贾平凹后,发现和他书中的观点相互作用,主要是读了贾平凹谈书画的文章,我感受到这样读贾平凹作用得非常好。甚至我与贾平凹在交流诗书画印时,是他把我一些奇异的想法唤醒了,与贾平凹的关系是上升到与他的审美感受交融在一起的那种共同的拙美与丑陋的大智慧。确切的说,是贾平凹唤醒我之后,这便自然萌生了“印回大唐”的大文化事件。一下子冒出一个“贾平凹提名艺术家邀请展”,我就象一颗种子发芽了,开花了,结果了,顺理成章。恰恰我与贾平凹是“臭”味相投,志同“道”合的文朋诗友。既然我题写了“贾平凹文学艺术馆”,你这“贾平凹研究会”发起者也给题写幅品牌字,以报答我们共同敬仰的贾平凹先生……
钟国康:贾平凹的书画是中国文人画的优秀代表,他绘画的作品大多是作家童年对商州家乡的思想呈现,它是绘画有道存在的审美旨认,它审美现场的主体始终缠绕着贾平凹想象的事物所作内在知觉的思想影像。既对事物智性敏感的演绎,在这演绎过程中他的画一涉笔墨便进入最高境界的生拙、古淡、高逸,而且浑厚、朴实、大气,文人画中无此格画的。特别是贾平凹不安常规画法,他省去了很多常规画法,一超直入最高境界,即我们一眼便认出的那种不同寻常的情趣,而且有一种趣外之趣、味外之味艺术格调的最高境界,不在功力之苦,而在情怀学养的不俗,以及贾平凹背后所折射的思想,情感,尤其是贾平凹对故乡商州想重返归乡之路,寻找心中乌托邦的《向鱼问水》,问你,问他,也问我……我们都需要有故乡寄托的血缘之根,属于他文学转化的载体呈现,用绘画图像见证贾平凹“废都情结”的《废都花喻》,也许它只是一种存在意义的自我满足,只为人类精神愉悦而进行绘画性的“贾氏画法”。他的画魂就是生拙与童真互透的野、奇、怪、媚,他的绘画意趣呈现了不媚俗、不讨巧,不拘泥于传统,又跳出了传统的独特个性,有肉有骨,骨肉分明。字画看不出墨法,构图不讲章法。正是这些如农村剪纸的粗线条画法,凸显出贾平凹绘画作品可爱与亲切的一面。
(编辑 周强)